打從破曉的頭到破曉的尾,每個人的嘴裡,都念叨著小丑的名字。
在街邊將洗好的衣服晾曬出去的笑笑忽然看到自己的門口有個人拖著一個大箱子經過。
她有些詫異的看著那個人,看著他慢慢的消失在這條巷子裡。
「是那天的那個人啊。」
楚德好不容易走到了自己現在的住所時,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看著自己面前的那扇門,沉默了半晌,然後伸出了手。
推開門的一瞬間。
楚德彷彿從陽光走進了黑暗裡。
一旦陷入黑暗,就好像永遠都不會從這片黑暗中再走出來似的。
楚德其實早就知道這一點。
他放任自己緩慢地沉入到了黑暗裡,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聆聽著周圍所有人的聲音。
門外,剛剛走過了幾顆健康的心臟。
他們的心臟,楚德只需要輕輕一用力,就能將它們從胸口裡掏出來。
楚德緩緩地長出一口氣,然後又睜開了眼睛。
他將門緊緊的鎖上,然後獨自一人回到了臥室裡。
……再然後。
……
再然後,獨自一人回到住處,宛如舔舐傷口的孤狼般的楚德同學。
……就這麼的,被樓上的聲音給吵醒了。
楚德睜開了眼。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的屋頂。
楚德腦袋上的聲音,嗡嗡的震天響,總讓人懷疑會把那個吊燈直接震下來。
說話的人情緒非常的激動,而且,還帶著一種楚德非常熟悉,且非常厭惡的聲音。
「那個叫小丑的!」
「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打從第一眼看他,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人。」
「哪家好人長成那樣啊,還一天天笑得齜牙咧嘴的。」
「瞧瞧他那牙花子,都快咧到耳朵後頭去了,看著就想讓人給他縫上。」
楚德眼神裡,透漏著一種死魚般的感覺。
啊……
這個聲音。
是那個整天叭叭,煩人的要死的秦堂。
——楚德從第一次見秦堂,就覺得這傢伙格外的不順眼。
一種莫名的衝動,讓楚德幾次想偷偷的把這傢伙的鞋帶給系椅子上……可能要不是這傢伙一直離無面很近,而無面的耳朵比狗都靈,他可能早就這麼做了。
楚德其實平時並沒有什麼太過暴躁的情緒。
他在戰場上表現的很瘋,那是因為他受過刺激,可是平時他絕對是個五講四美的好少年。
所以說起來,楚德自己也很奇怪自己平時看到秦堂時那種手心癢癢的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
等等……
楚德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他想起來,秦堂這傢伙平時在別人眼裡一直裝的人模狗樣的,甚至素有男神之稱,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因為他那副模樣而喜歡他。
但是楚德卻知道,這傢伙私下裡對一個人說話的時候,全然沒有那副假正經的樣子。
楚德不知不覺間,從臥姿變成了坐姿。
他正全神貫注的聽著樓上的聲音,試圖從裡面分辨出有沒有另一個人呼吸的聲音。
……
祝弦月一邊聽著對面秦堂的話,一邊思考這件事究竟是誰做的。
總感覺不像是目前經常交手的那些人的手筆。
如此乾脆利落的手法……會是誰呢?
她在腦海里閃過了好幾個名字,最後,卻又把它們輕輕劃去。
「這次的對手,你覺得會是誰?」最後,祝弦月問起了小白。
「我總覺得,好像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