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讀者和楚德開始意識到自己被欺騙……他們會如何表現呢?
要知道, 人類往往是一種非常討厭被欺騙的生物, 那會讓他們有種自己正在被玩弄的感覺。
這也就是為什麼, 撒謊在人類社會中是無法被容忍的事情,人們往往都討厭喜歡撒謊的人。
啟風恐怕做夢都想不到, 自己當時撒的這個謊有朝一日會被戳破——畢竟他在撒這個謊的時候,就是奔著要瞞一輩子的目的去的。
一直以來,他都太過依賴自己的經驗了,也太過依賴這本漫畫了,所以一旦這本漫畫出了什麼差錯,他就像是瞎了一雙眼睛。
所以眼下,祝弦月有了一絲機會。
啟風剛好最近沒有辦法再看漫畫了,而楚德的行蹤軌跡基本被祝弦月掌握的一五一十。
最近漫畫裡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的名字叫做杜青露。
一個很有趣的人。
這個人一出現就幾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也包括讀者們的,原因就是他跟某個人實在是太像了,幾乎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假如說人類都有移情情緒,那麼眼下,就是有不少人把自己的移情情緒投射到了杜青露的身上。
儘管有人一直在罵杜青露是個什麼蘇雨寒低配版,但是在最近幾刊「杜青露和蘇雨寒疑似有血緣關係」的訊息一出來之後,所有的質疑聲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人們紛紛從罵模仿怪變成了現在的「有其哥,必有其弟」,畢竟愛屋及烏這種情緒是很普遍的,更何況這還是許多人喜聞樂見的兄弟全家桶,時髦值高的要命。
也正因為如此,杜青露最近在漫畫裡面刷的存在感很高。
據祝弦月所知,哪怕是楚德現在身在破曉,都會定期抽出一些時間來回到海格特國軍隊的營地裡前去看望杜青露。
他一個奧萊帝國的軍官,也不知道對海格特國的軍官那麼上心幹什麼。
「這個杜青露也有跟楚德通訊的習慣嗎?」祝弦月問。
她注意到漫畫上這幾刊裡,一直在畫楚德給杜青露寫信的場景。
寫信這個舉動,很難不讓祝弦月有種既視感。
而在漫畫上,祝弦月也曾有幸透過攝像頭看過幾眼杜青露寄過來的信。
……說實話,以祝弦月對於語言的敏感度而言,她在看到那個信的時候心中就泛起了一股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那種熟悉感,跟語言的習慣性使用方式,還有一些小細節有關。
「按照啟風這個人的品性和某些習慣,我現在有一個很大膽的推測。」祝弦月緩緩的說道。
「小白,你想想,當年,海格特國有沒有經常給我哥拿過一些信件一類的東西?」
「沒有啊。」小白道。
「你哥他很少會寫信的,畢竟他的海格特國也沒有幾個認識的朋友。」
「除非……」
祝弦月安靜的等著小白說完。
「除非是啟風給他寫信,那樣的信你哥會每一封都認認真真的看完,然後再親自回信。」小白說道。
「畢竟那時候啟風是你哥唯一的朋友了。」
「戰場上很難熬的,有的時候有一兩封信也是很不錯的精神慰藉,可以讓人撐下去。」
他看了看祝弦月的表情,沉默了一會道,「所以……」
「那些信沒什麼問題的,對吧?」
小白的聲音中夾雜著一些小心翼翼。
祝弦月沉默了片刻後,微微地嘆了口氣。
她意識到了一些事,這些事讓她心裡很不舒服,就像是活生生的吞了一個蒼蠅一樣。
「恐怕咱們已經猜透啟風那個傢伙耍的鬼把戲了。」祝弦月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