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沒有哪個海格特國的議員會親自來到戰場上, 親眼看一下這個機甲的真正樣子。
「別, 別害怕!」有個議員說道。
「那隻不過是無面而已。」
「如果連無面都害怕,那咱們還成何體統?」
他的話剛剛說完, 前方那些奧萊帝國的軍隊在看見那臺機甲的一瞬間,就不約而同的停住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按下了某個休止鍵一樣。
——那個場景,在場所有海格特國的議員都沒有見過。
當那臺機甲從灰塵中剛剛露出自己的樣子後,所有奧萊帝國的人,依舊全都死死的止住了自己的腳步。
這不僅是面對敵人的謹慎,更是這麼多年以來被硬生生打怕後所留下的記憶。
「你知道奧萊帝國的軍隊裡有一項很有趣的軍規嗎?」秦堂遠遠的跟李飛晚站在一邊觀看著那裡的實時轉播,一邊看一邊道。
「面對無面時,可以立即返航,不需要考慮後續的一切事情。」
要知道,那可是所向無敵的奧萊帝國,是軍令比鋼鐵還要強硬的軍事國家。
他們的軍令裡甚至有「不允許投降」這一項軍令,投降者要抱著自己在奧萊帝國的所有親人都被槍殺的覺悟。
可是,他們在面對無面的時候,卻預設可以逃命。
這條規則一開始被奧萊帝國所指定,最後逐漸發揚光大,現如今已經成了所有軍隊預設的準則。
但是海格特國的這群人卻不知道。
那些軍人停下來的那一刻,飛艇上的議員們集體看傻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哪知道啊……」領頭的那個海格特國議員喃喃道。
祝弦月坐在機甲上,看著那集體停下來的軍隊,心頭一鬆。
她哥又一次幫了她。
至今為止,她哥已經不知道幫了她幾次了。
而每一次,都讓祝弦月有種僥倖沒死的感嘆。
祝弦月在小地圖上看了眼那個小紅點正在前進的位置,從旁邊的儲物盒裡翻出了一支注射器。
這支注射器祝弦月已經保管了有很久了。
假如說在平時祝弦月可能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成功,那麼現在,祝弦月敢打賭,這個可能性會是百分之百。
因為,楚德這次可沖在最前面。
這可是他自願的,沒有人逼他,也沒有人強迫他。
祝弦月只要一想到這件事,就完全壓抑不住自己幸災樂禍的嘴角。
她在賭,如果她今天但凡出了一點事,楚德都會奮不顧身的回來救她。
到時候,這本漫畫背後的操縱者大可以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主角開著個破破爛爛的機甲,冒著生命危險在槍林彈雨中穿梭,狼狽不堪。
祝弦月就是在賭。
她擼起袖子,將那一整支藥劑都注射了進去。
當那藥劑進入血管之中,一種火辣的感覺逐漸從針頭處湧起,然後蔓延到全身。
那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站在火焰中一樣,一點一點的看著火苗竄上來吞噬自己。
正在往前衝鋒的楚德忽然回過了頭。
他剛剛的心跳忽然急促了一秒,那種感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就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正在發生一樣。
這種感覺讓楚德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雖然在戰場上回頭是一個很危險的舉動,但有時候楚德更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祝弦月注射進藥劑的那一刻,整個身體都躬了起來。
幸好小白立馬切斷了她和那個機甲之間的聯絡,否則,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都會看見一個鞠著躬像大蝦一樣的機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