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楊彩虹看到這個小夥計留下的答案時,他忽然一愣。
——那是一個頗為極端的答案。
但是,那個答案偏偏又極端的無懈可擊。
做題人的回答完全是從機甲的最低能耗層面出發的,他的答案完全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架勢。
這個回答看似荒謬,但是在某種情況下卻是天才般的想法。
——那就是在機甲師抱著有去無回的覺悟的時候。
當時的楊彩虹就覺得這個答案很有趣,回答這個答案的人也很有趣。
可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是無面。
他立刻聯絡了法梔子,開門見山的說:「大姐。」
「無面這個人,我以前好像見過。」
「你叫誰大姐呢!」法梔子那邊當時就發火了。
楊彩虹完全沒有顧及正在發火的法梔子,只是淡定的把電話拿遠了點,「大姐,我說真的,之前我還在警署裡的時候,上頭曾經讓我們密切關注過這個人,還下了一些跟他有關的任務。」
「你再喊一聲大姐試試!」
電話那邊的法梔子完全不在乎楊彩虹說了什麼,她現在只想把這個肆無忌憚的小鬼給抓過來爆揍一頓。
「當時上頭派了不少警官讓我們來監視這個人。」
「當時我還嘀咕,這人莫非是搶了哪個高官的老婆才會被這樣敵視,沒想到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楊彩虹一直頂著那邊法梔子劈頭蓋臉的臭罵,一邊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哦,對了,大姐頭。」他忽然有些愣愣的說道。
「之前我們也接過一個奇怪的任務,也是跟這個人有關的。」
「什麼任務?」法梔子裝模作樣的發了會火,就又變回了懶洋洋的老樣子。
「上頭的那些人讓我們隱姓埋名,脫下警署的外套埋伏在外面,然後又專門找了個人品很差的警官,前去挑釁他……」
楊彩虹之前倒沒覺得這個任務有什麼。
可或許是昨天聽到了法梔子跟他說的那個故事,楊彩虹現在越琢磨越覺得不對。
「這個手法有點像……」楊彩虹猶豫著道。
「像我昨天晚上給你講過的那個嗎?」法梔子懶洋洋的說。
「我知道,所以我說過,這群白痴斗的很厲害嗎。」
她打了個哈欠,道,「這樣的故事,我這些年都聽得多了。」
「上面的那層人互相都有把柄握在彼此手上,這都是威脅對方的籌碼。」
「現在來看,也就是那個姓啟的暫時還沒被抓住過什麼。」
「也不知道,那傢伙是不是後腦勺也長了眼睛,能把自己身邊處理的這麼幹淨,也是個手段非凡的人。」
「唉,這些傢伙之間的爭鬥,沒新意,也沒意思。」
法梔子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慵懶的吐了一口氣。
她轉頭看著外面一成不變的貧民窟。
二十年前她剛來的時候,這個地方就是這個樣子。
二十年後,除了更破舊了一點外,這裡幾乎毫無變化。
這裡就像是一潭死水。
無數重複的故事在這裡上演,一遍又一遍,有的時候,甚至讓已經不再年輕的法梔子感到膩味。
「至於這個傢伙。」法梔子道,「毫無意外的也落了套對不對?」
……
「不是的。」
電話那頭的楊彩虹傳來的聲音卻讓法梔子微微一愣。
「這傢伙沒有生氣,他當時挺冷靜的,現在想想還挺讓人意外。」
「上頭那些人看到結果後也很詫異。」
「畢竟,那些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