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老夫人白他一眼,但最終也沒有再留,她對呂方道:「晚上天黑,你務必派上侍衛安全把人送到。」
這話倒用不著呂老夫人提醒,呂方自也會安生把人送到家,宋殊眠聞此便起身告了退,跟著呂家的下人離開了此處。
待人走後,呂知羨進了屋子,祖孫三人同坐一堂,呂知羨對呂老夫人怨懟道:「謝三如今都這樣了,祖母怎麼還這樣偏心他。」
呂老夫人抬眸看他,「我偏心他?你若是真對他沒有了當年的情誼,今個兒又怎麼會出來替他的小娘子說話?」
呂知羨嘟囔道:「哪有的事,我實在看不慣他那個假惺惺的哥哥罷了。偏偏謝瓊嬰腦子跟驢踢了一樣,對他比對自己的親爹還親。」
呂方瞪了呂知羨一眼,「在西北待的怎麼一口子粗鄙之語,你現在回了京都這邊,文明一些。」
呂知羨道:「嘿,這不是沒戳到你的痛處嘛,那我提提國公爺來」
呂知羨話還沒說完,就被呂方抬手嚴厲阻道:「莫要同我提那個老登。」
當初呂都督被算計了那一遭,謝沉找上了門來想要道歉,結果被呂方怒罵半個時辰,呂方口中粗話不停,最後罵得口幹舌燥。
謝沉見他罵累了還適時給他遞上了一捧水,結果被呂方大袖一揮直接推開。呂方既怒且哀,聲聲責難,「好好好!你和皇上,你們兩個人是情真意切,我呢?我就是個屁!我去你大爺的,謝沉,我甭要你跟我來說這些。往後,你和皇家那位把日子過好了是比什麼都強!您老人家高抬貴腳出門右拐,別擱我家再礙我眼。這些麼個年,就當我是瞎了狗眼看上了你們」
這氣話聽著頗有一股子醋味。
謝瓊嬰和呂知羨那時候就躲在門口聽著,因著後來呂方罵的實在難聽,呂知羨就連聽下去的勇氣都是沒有,還沒聽完就扯著謝瓊嬰跑了。
呂知羨知道謝沉那件事情實在是太過傷人,呂方把他們當摯友,結果到頭來一個兩個的跟他玩權弄術,見呂方是真的不想提,呂知羨便也不再說了。
那邊呂老夫人看向了呂知羨,問道:「如今瓊嬰都娶了媳婦,你究竟什麼時候能娶媳婦,叫我早日抱個乖孫呢?你往西北那邊跑,我支援你,也不攔著,但總得在我老婆子闔眼之前娶個媳婦,給我留點念想才行啊。」
呂知羨急忙打住,「我如今在西北那邊,一年到頭回不來幾次,娶了媳婦做什麼,跟我一塊在軍營裡頭喝西北風?還是留在家裡給我守活寡?」
呂方罵道:「那怎麼著,照你這樣說,所有的官兵武將都不娶媳婦是不?淨說些混帳話。」
呂知羨知道再這樣繼續說下去的話,一個晚上都得被這兩位抓著耳朵說這件事,他趕忙換了話題,問道:「謝家的世子定了?」
呂老夫人仰頭呵呵呵地笑了兩聲,就像是尋到了什麼開心事一般,「還沒呢,還說你不關心瓊嬰,這不是挺掛念人家的?」
呂知羨沒理會呂老夫人的打趣,只是問道:「他不是都及冠了嗎,為何還不封世子?」他突然想到可能是謝沉不願意,沒好氣地道:「算了,謝瓊嬰活該。他那個哥哥那樣的嘴臉,笑裡藏刀,以後叫他當了世子,有得他好受了。」
終究是年少時候的情誼,呂知羨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恨謝瓊嬰不爭氣,有個公主母親,皇帝舅舅,世子的位子還搶不過來。
呂方道:「成!你最好真能這樣子想,往後別和謝家再有往來。如今謝家站隊皇太子,我們呂家當初扶著聖上即位,落得這樣的下場,今叫他們自個兒和自個兒踹被窩去吧!老子不管了,你也別和謝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