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公子莫要著急, 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就當體恤體恤我了, 你這消費的實在太多了,兩壇杜康, 一壇金華酒, 我真不敢放你走啊。」
這麼點大的人就喝上了這些,還真叫會享受。
杜鶴安罵道:「我去你的, 我體恤你。您體恤體恤我吧先,回去晚了小爺的零用錢又要被剋扣了。你看看我穿的衣服,瞧瞧這綢面挺括又細密的,像是沒錢的樣子嗎?!」
杜鶴安的大嗓門那時候就已經初見端倪,尤其同人吵架的時候,恨不得用聲音就把人震死。
謝瓊嬰靠在旁邊聽著兩人爭執,聽得腦仁疼,走到樓梯口說道:「煩請您二位讓讓,借步下個樓。」
謝瓊嬰身材高大挺直,眉眼俊朗,身上穿的衣服一看便是最上等的料子,這等相貌氣度,非富即貴。
杜鶴安眼睛一轉溜,計謀上心頭,當場坐到了地上抱住了謝瓊嬰的大腿,「我的好哥哥,您是哪家的人吶?今個兒就認了我當個小弟吧,我出門沒帶錢,您幫我墊一墊,我明日就將錢送還給你。不!不用明日!我一會就讓小廝把錢送到你府上去。」
謝瓊嬰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人,這樣厚顏無恥的人。他拔了拔腿,卻怎麼都拔不動。總歸他也不差錢,花錢消災,扭頭便吩咐了小廝給錢。
杜鶴安都還沒來得及繼續撒潑打滾,就見謝瓊嬰已經替他給完了錢。
在他目瞪口呆之際,謝瓊嬰已經趁機抽回了腿來,轉身就下了樓。
他反應過來,衝著樓下大喊,「大佬!!你還沒同我說你是哪一家的人呀!」
杜鶴安的聲音如猛虎野獸,直直往謝瓊嬰的後腦勺上撞,他只是抬手擺了擺,意思便是算了,這錢就當請他的了。
謝瓊嬰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杜鶴安就這樣纏上了他,打聽到了他是哪家的公子之後便一直在他的身邊晃蕩。
謝瓊嬰上賭場,他便跟著去;謝瓊嬰去秦樓楚館聽曲,他也要去;就連謝瓊嬰外出釣魚,他也要拿個杆子來杵在他的旁邊。
烈女尚且還怕郎纏,況且是像杜鶴安這樣沒臉沒皮的人,時間久了,謝瓊嬰也就和他玩一塊去了。
被夢魘住,謝瓊嬰再醒的時候已經快到翌日晌午,他發現身邊空無一人,喚了晴萱來問,「三奶奶人呢?」
晴萱道:「早些的時候徐家大公子登門,後來國公爺就把三奶奶喚去了。」
謝瓊嬰只覺得太陽穴凸凸地跳,他不顧晴萱阻攔就要起身,冷聲道:「替我著衣。」
謝沉那天去了都察院後就說要他們和離,是徐彥舟吧,是他還不肯死心。
謝沉那天終究是沒能辦成這事,他最後一刻起了私心。他知道這樣或許對宋殊眠來說不公平,但他也沒辦法,謝瓊嬰這樣的執拗,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
除了陛下罰的二十大板開外,徐彥舟確實沒對謝瓊霖本文由君羊麼汙兒二漆霧二吧椅整理歡迎加入用刑。徐彥舟遵守了承諾,可是謝沉卻沒能把宋殊眠送回去。
徐彥舟今日找上了門來,還能是為了什麼?不過是想來領人的罷了。
謝沉和徐彥舟一塊在謝家的花園那處會面,二人在亭榭內的圓桌上面對面而坐。徐彥舟溫聲道:「國公爺,我是來接表妹回家的。」
徐彥舟鬢角無塵,看著謝沉的目光也是不染纖塵。
謝沉沒有回答,只是問起了別的事情,他看著徐彥舟沉聲說道:「你接殊眠回家?可你已經娶妻,你帶殊眠回家是置她於何地?」
徐彥舟在前些年的科舉裡頭高中探花,後連著升了官階,只幾年的時間就走到了如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