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岐黃班,原本有說有笑的課堂上瞬間安靜下來,離她近的人皆是神色有異的離她一米遠,彷彿她身上沾了會傳染的髒物。
宋嘉榮以為是他們新想出來的,用來排擠她,好讓她自己先承受不住退出岐黃班的小手段,為此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來上京只為求學, 等求學結束後就會離開, 並不需要像他們一樣入職太醫院。
她雖然不想在意,但他們的視線就像是茅坑裡亂飛的蒼蠅一般令人作嘔,喋喋不休。
哪怕太醫前來授課,坐下後的宋嘉榮依舊能感受到有人的視線落在她背後,伴隨的還有指指點點,她的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 前往食堂吃飯的路上恰好聽見有幾個人在大聲說話,他們很明顯也發現了她, 結果非但沒有收斂, 還生怕音量太小她聽不見的拔高。
「我就說她不是個什麼好貨色,長著那麼一張臉, 哪裡能是怎麼正經女人, 正經女人又有誰會進入全是男人的岐黃班求學, 我看啊, 八成是釣凱子來的。」人群中說話最大聲的, 正是前幾日在岐黃班大門和她有仇的劉欽。
「劉兄,你那麼詆毀她,就不但她又跑去告狀啊,你可別忘了上一次………」那人說到後面,特意壓低了聲線。
提到上一次,劉欽就像是一隻踩到尾巴的貓炸了起來,五官扭曲,「要是陛下真的來了,我也不怕,我倒是要質問一下,本就是共同探討醫術的岐黃班,怎麼能容忍這種出身不正,血緣骯髒的人玷汙了那麼神聖的地方!就算她的臉長得漂亮又怎麼樣,骯髒的出身是怎麼改變都改變不了的!」
「哦,不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怎麼就一個出身骯髒。」從樹後走出來的宋嘉榮眼底是遮不住的嘲弄,「與其嘲諷別人骯髒,不如先關心自己今早上是不是掉進糞坑,要不然怎麼滿嘴噴糞。」
劉欽瞧見正主來了,非但不收斂,吊梢眼一抬,滿是高高在上的鄙夷,「怎麼一個血脈骯髒,出身下賤,有些人恐怕是在清楚不過,真以為自己穿上衣服就是個人不成,本公子一想到和你那麼個噁心的人同在岐黃班求學,都像是見了屎一樣噁心,果真是有什麼下賤的父母,生出什麼下賤不要臉的女兒,一脈相承的低賤!。」
「閉嘴,誰允許你辱罵我爹孃的!」縱然他們有天大的不對,他們也是給了她生命的人。
拳頭攥得手背青筋冒起,牙齦咬得出血的宋嘉榮沒有想到,她最害怕被人發現的秘密在有一天,會堂而皇之的昭告之天下。
她才不是父母□□生出的產物,她不是,她不是!
這個秘密只有他知道,他還把自己的秘密當成笑話說給白若裳聽,所以,是他做的嗎!
「我偏要辱罵,你能把我怎麼著,姐弟□□生出的雜種也是個小雜種,像你這種□□的畜生就應該直接被溺斃在恭桶裡,永墮畜生道!」嘴臉臭惡的劉欽像是出了一口惡氣,更恨不得昭告天下,岐黃班就不應該收女人,女人更不配和男人平起平坐。
「像你們這種敗化傷風,敗德辱行的人簡直不配當人,就應該當地裡的王八,畜生!姐弟□□天打雷劈都不為過,怪不得早死,要不是早死,說不定就得拉去浸豬籠!」
「我要是你,我早就尋個地方吊死得了,哪裡還會像你一樣厚臉皮無恥到出來見人,果真是………」
「我警告過你的,是你不聽!」眼球纏滿一圈猩紅的宋嘉榮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抄起一旁放著的木棍朝劉欽砸去。
她不允許他說那些話,更不允許他侮辱自己的父母!
閉嘴,通通給我閉嘴!
劉欽沒有想到她會動手,手一摸,摸到的只有一手粘稠冰冷的鮮血,眼神是淬了毒的陰冷毒蛇,「好你個婊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