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等下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宋嘉榮手上拿著好不容易找到的碎瓷片,正小心翼翼的用它割斷系在上官如意手腕的粗繩。
屋內沒有光線,導致她割繩時全憑感覺。
兩人系在手腕上的繩子剛解開,忽聽門外傳來人的說話聲和腳步聲,兩人默契的把自己縮回角落裡,假裝自己還處在昏迷中。
鑰匙插到銅芯裡咔嚓一聲轉動後落下,兩邊的大門被用力推開,皎潔的月光森冷的鋪天蓋地的湧入,如鍍霜華。
為首的女人走到宋嘉榮面前,抬腳踹向她,眼裡的恨意幾乎凝聚成刀子般鋒利,「我知道你醒過來了,在裝睡下去可不是什麼聰明人的做法。」
既然被拆穿了,也不在裝睡的宋嘉榮依言睜開眼,見著在自個眼前站定的女人,並不意外,反倒是有種意料之中的落定感,「是你。」
「怎麼,是我很意外嗎。」摘下帷帽的劉月娥殘忍的勾起嘴角,眼睛纏滿猩紅的蛛網血絲。
她的模樣變了很多,臉頰凹陷,顴骨突出,完全看不出那日在岐黃班裡趾高氣揚,艷光四射的模樣。
「看見本宮變成這個模樣,你很得意是不是!」一把掐住她下巴的劉月娥逼近宋嘉榮的瞳孔,神態厭惡又扭曲。
又是這種眼神,她憑什麼用這種高高在上憐憫的眼神看她!
宋嘉榮想要說沒有,劉月娥卻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癲狂的自言自語,「宋嘉榮,我真的很討厭你,但有時候又很羨慕你,更嫉妒你嫉妒得發瘋,憑什麼你一個什麼都不會,愚蠢又惡毒的草包能輕而易舉的獲得本宮想要的一切!」
「你有什麼比得過本宮的,本宮出身優越,無論是才學還是品性都遠遠超你,你除了這張臉能拿得出手又有什麼比得過本宮的!」
要是陛下早些年認識的人是她,那該有多好啊,皇后之位對她而言肯定是唾手可得的囊中之物,而不是落得個被趕出宮的下場!
「你在說什麼,我完全不知道你想說什麼。」咬唇否認的宋嘉榮蜷縮著身體往後退,掌心捏緊剛才打爛的碎瓷片。
「呵,你是不懂還是裝傻。」捏著她下巴的劉月娥眼底全是淬了毒汁的寒意,冰冷的吐息像蛇杏子一樣攀繞而上,「你該不會還天真的以為陛下會來救你吧,我勸你不要白日做夢了,就算你真的等到陛下來救你,你說,是他們先一步找到你,還是本宮能夠輕而易舉的弄死你來得更快一點。」
「長得那麼漂亮的一張臉蛋,要是輕易的死去就太可惜了。」女人塗著艷紅豆蔻的指甲撫摸過宋嘉榮的臉頰,令人不自覺驚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說,要是陛下趕來,看見你身上沾滿了其他男人遺留的痕跡,她是會心疼你,還是認為你噁心。」
「劉月娥你是瘋了是不是!」一旁裝睡的上官如意再也忍受不住的怒罵出聲。
本來沒有注意她的劉月娥抬手一個巴掌扇在上官如意的臉,表情陰狠,「閉嘴,你這個吃裡扒外,不懂女戒的賤人也敢和我二弟和離!也不撒泡尿照下自己長得什麼蠢樣,生不出兒子就找下自己的原因,別說我二弟認為女孩晦氣,本宮那時要是在場,我保準要把她活生生摔死。」
臉被打偏的上官如意偏頭吐出一口血,拔高音量厲聲道:「我就是生不出兒子又關你什麼事!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我當初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嫁到你們豬狗不如的劉家!」
「怎麼不關本宮的事,你嫁到我們劉家,生是我們劉家的人,死是劉家的鬼,誰允許你和離的!」她怎麼敢和離,還讓他們劉家成為上京貴族群裡茶餘飯後的笑談。
劉月娥一把拽過上官如意的頭髮拖拽在地上,陰狠又毒辣,「說,是不是宋嘉榮這個賤人慫恿你乾的!」
「你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