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看向南清,這個與他有著血海深仇的男人,逐字清楚地說道:「當年我父親是被人冤枉的,我有證據。」
南清示意旁邊的小太監把司玉手中的證據取過來,當他看到那份詳細的報告時,南清心中的怒火不斷攀升。
司玉也並沒有閒著,面對仍舊跪在地上的大臣說道:「各位大人不必著急,這些證據我已經命人摘抄了好幾份,各位大人可以親自看一看。」
說著,身後的侍衛將手中的紙件發放給前面的幾位大人。
報告上的內容非常詳細,丞相與先帝傳閱的信件連時辰都寫的清清楚楚,各種計劃細節詳細極了。這樣的一份報告,簡直要把先帝的皮給撕了下來。
讓跪下的大臣們來你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他們有的人從先帝在的時候就已經是朝中大臣了,他們不願意相信他們忠誠追隨的帝王是一個誣陷忠良的昏君。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容不得他們不信。
而看過信件的御史仍舊不相信:「司玉你隨便偽造出這樣幾封信件,就可以隨隨便便汙衊先帝和丞相嗎?」
南清倏地看向了御史,冷聲說道:「閉嘴!」然後直直地看向司玉。
司玉也看向了南清,四目相對,恍如隔世。
前天夜裡他們還同躺一榻,抵足而眠,極盡纏綿。昨日的事情就讓他們之間插入了一條裂縫,南清是有些委屈的,他不明白司玉為什麼會不提前和他商量就殺了丞相,如果他們之間互相溝通,可能就不會有那樣的場面。
但是現在他明白了,司玉不信任他。南清的心中就像是掉進了冰窖裡一樣,他甚至能想到司玉面對他這個仇人之子時有多麼厭惡,在與他歡好時恐怕恨不得他馬上就死了。
司玉心中嘆息,他與南清這輩子註定不能夠在一起。只要他對南清有一點心軟,都算是對他父母兄長親族的背叛,他不敢也不能。
御史仍在叫囂:「陛下,難道你相信了嗎?這樣拙劣的計謀你就相信了?」
南清冷冽地看向御史:「堵上御史的嘴,拉下去,不會說話便不要再說了。」旁人看的都是摘抄過的,他看的可是原件,旁人不清楚,他卻清楚地知道那信件上就是先帝和丞相的筆跡,而且他不信司玉只有這些準備。
司玉昂起頭,驕傲的樣子像極了當初的南明,讓眾位大臣又是一陣恍惚。他們已經信了司玉說的話,當年的事情本身就有蹊蹺,只是先帝鐵了心讓南明死,他們也來不及調查,慢慢地這件事情就已經過去了。
如今面對南勤王的子嗣,他們心中莫名地有些愧疚感,當年的事情他們並沒有參與,但也是旁觀者之一。
司玉對著面色各異的大臣們冷笑一聲,然後又說道:「我還有人證。」
侍衛帶上來的是一個面容邋遢,毛髮卻很乾淨的男人。朝堂上一些老人看著這人眼熟,半天想起來試探地說了一句:「李公公?」
李公公「噗通」地跪在了地上,胡亂說一通:「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說,當初是陛下讓我給丞相傳信的,我只是個傳信的,一點都沒有參與陷害南勤王謀反啊!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此時此刻已經真相大白,在座的大臣又不想承認的也不得不承認,當初的南勤王確確實實是被陷害的。
司玉看向眾人或懊惱或後悔或氣憤的神態,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的父親為南國鞠躬盡瘁,連死前的前一天還在為南國丟失的兩座城考慮,而他誓死效忠的帝王卻如此無情,真是不值得。」
他又看向眾人:「你們不知道吧,我父親當初已經開始和權國的陛下協商了,如果再晚幾天南國丟失已久的兩座城也許就會回來了,可惜啊。」
聽到司玉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