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只會按照規則行事,唯有做一些觸及到它底線的事,才能逼得它退讓。
再意識到再不做點什麼,她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他們父子倆後,她便順從了魂魄分裂的趨勢,放任自己發瘋。
「其實我的善魂並未完全沉睡。」謝挽幽頓了頓,說:「我總要確保你們的安全。」
總的來說,就是瘋了,但沒完全瘋。
如果她的善魂完全陷入沉睡,她會殺得比現在還要瘋。
封燃晝抱緊了她,語氣加重:「這樣很危險。」
「我知道,」謝挽幽笑了笑:「但比起這個,我更怕見不到你們。」
兩人擁抱了一會兒,封燃晝忽然道:「既然你的善魂還留有一絲意識,那你是不是能隨意控制善魂醒或不醒?」
謝挽幽表情僵了一秒,隨即被心虛取代:「這……我沒……」
封燃晝面無表情:「你是故意的。」
謝挽幽:「。」
氣氛凝滯片刻,謝挽幽一個鯉魚打挺,跑了。
出門恰好撞上前來檢視他們情況的小白,謝挽幽一把抄起他,火急火燎道:「小白,我們快跑!」
謝灼星還在狀況外,懵懵地被娘親撈到懷裡一路狂奔,等停下了,他才忽然豎起耳朵,意識到了一件事。
「娘親,你叫我小白啦!」謝灼星歪頭看謝挽幽,身後的尾巴愉悅地晃來晃去,期待地問:「娘親,你已經想起小白了嗎?」
「想起來了,」謝挽幽舉起謝灼星,用臉蹭了蹭他的貓貓頭,又親了他的額頭一下:「娘親再也不會忘記小白了。」
謝灼星感覺自己像做夢一樣,娘親怎麼忽然清醒了呢,太突然了。
謝灼星從謝挽幽懷裡跳下來,圍著謝挽幽興高采烈地轉了好幾圈,這才想起問一件事:「娘親,我們剛剛為什麼要跑呢?」
昨晚玩得實在太過分了,她不好意思對小白說清原委,謝挽幽支支吾吾了半天沒說明白,乾脆抱起小白,前去找師尊。
她到的時候,沈宗主正在院子裡慢悠悠品茶,見她和小白進來,溫和地笑了:「挽幽,你來了。」
謝挽幽頗有幾分羞愧:「弟子不肖,到了上界還要勞師尊傷神。」
「你是我的徒弟,不為你考慮,還要為誰考慮?」沈宗主示意她坐下,分別給她和小白都推了一杯茶水,他並未詢問謝挽幽是怎麼恢復的,而是直接切入了正題:「天道現在已經大致掃清了下界殘留的邪物,然而,還有一些邪物僥倖逃脫,跑到各界作亂。」
謝挽幽微微蹙眉,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天道動用天雷清理邪物,也是需要能量的。
根據這些天的觀察,謝挽幽能得出一些結論,天道的力量並非無窮無盡,並且,祂的行動也會受到一些規則的牽制和束縛。
正是因為仙界那些人鑽了天道規則的漏洞,天道這些年以來才一直被困在上界。
而如今,下界有那麼多積攢邪物需要清掃,天道逐一清理過去,需要消耗的力量不可預估。
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天道才會跟謝厭做交易,以送封燃晝和謝灼星飛升為條件,以此交換謝厭的力量,用以填補大規模消耗能量帶來的虧空。
想到謝厭,謝挽幽目光微微暗了暗,轉頭看向謝灼星,他已經化作了人形,一邊抱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喝,一邊認真傾聽他們說的話。
罷了,不再受往事所擾,能像個普通孩子一樣,在父母身邊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長大……這樣對小白來說,或許是個更好的結局。
謝挽幽伸手撫摸了一下謝灼星的小腦袋,轉而對沈宗主說道:「所以,天道的意思是——」
沈宗主輕咳一聲:「祂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