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謝挽幽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低著頭不看他,封燃晝緘默了片刻,終究是選擇原諒她。
勉強壓下那股將她揉碎在懷裡的暴虐慾望,封燃晝語氣平緩地開口道:「你就是這樣道歉的?」
謝挽幽掀起眼瞼,目光有些茫然,似乎有些不明白。
封燃晝說:「過來。」
謝挽幽遲疑了一會兒,像一隻警惕的貓,細細感知片刻他身上是否帶著危險訊號,確認安全以後,這才朝他那邊緩緩靠近。
她這麼一靠,就像一腳踩中了某個偽裝良好的陷阱,封燃晝扣住她的腰,將她困在懷裡,不允許她再退開,謝挽幽掙扎無果,安靜地靠在了他的懷裡。
封燃晝輕輕撫摸她的頭髮:「是不是很害怕?」
謝挽幽想了想:「沒有,我感覺不到害怕。」
封燃晝:「你再想想。」
謝挽幽就又想了想,繼續很坦白地平鋪直敘:「好像是有點害怕,害怕你生氣,害怕傷害到你。」
封燃晝說:「我不會生氣,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被傷害。」
「你生氣了,」謝挽幽靠在他胸前,悶聲說:「就在剛剛。」
封燃晝心口突然泛起了一陣小小的刺痛,他輕輕摩挲謝挽幽冰涼的側臉,哄小孩子一樣道:「因為我不知道,你是因為害怕才不肯見我。」
謝挽幽又強調了一遍:「我沒害怕,我感覺不到。」
封燃晝很配合地「嗯」了一聲,又是好一陣子沒有說話。
夜色下一片寂靜,只有夜風吹過的聲音。
謝挽幽動了動,被封燃晝按住了後脖頸,封燃晝低頭看著她,目光很深:「我有辦法幫你破除清心經的影響,試試嗎。」
謝挽幽猶豫了一下,隱約感覺那個方法不是什麼正經方法。
封燃晝似乎察覺到她的顧忌,語氣中帶上了幾分蠱惑道:「小白也來了,你也不想明天見到小白後感受不到開心吧?」
謝挽幽果然被他的話說得動搖了,陷入了思忖當中。
封燃晝沒催促她,垂眸細細端詳她。
謝挽幽今天穿了很正式的島主服制,一層疊一層,腰間墜了一枚玉佩,有種十分肅穆的寡慾感。
謝挽幽沒察覺到封燃晝的注視,考慮了片刻,抱著破除清心經的想法,點頭同意了封燃晝口中的「治療」。
拂霜劍在她身後瘋狂震顫,如果它是人,此時嗓子恐怕都快喊劈了,可它那色令智昏的主人卻還是對它不理不睬,第n次忽略了它的警示,毫無防備地走進了那隻邪魔的巢穴。
房間裡黑漆漆的,謝挽幽進了門,環顧了一圈:「不點燈嗎?」
封燃晝合上門,回身看她:「不需要。」
謝挽幽看到他在黑暗中折射著幽綠色的眼睛在靠近,忽然有種想後退的念頭:「我要怎麼做。」
封燃晝口吻十分正經:「躺下。」
謝挽幽看到那邊有張床,順從地躺下了,接著一板一眼地問:「然後呢?」
封燃晝沒說話,走到床邊,拉過她的兩隻手腕,用手銬扣住了,然後固定在了床頭。
謝挽幽:「?」
這隻手銬謝挽幽很熟悉,正是那隻可以鎖住靈氣的手銬。
謝挽幽試著抬了抬胳膊,很老實地問:「不是要治療嗎,為什麼要鎖著我?」
被清心經影響的謝挽幽不僅被抽走了七情六慾,連那股機靈勁都好像被抽走了,老實得緊。
封燃晝慢條斯理地將外袍脫下,而後伸手拽住她的腳踝,居高臨下道:「這是必要的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