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完後,在場的所有人一片死寂。
那個奧萊帝國軍官的呼吸聲很明顯都放輕了。
對面的那個人似乎也不在乎他們怎麼想的,只是像在告訴他們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而已,說完,他就轉頭準備離開。
「唉,您等一下……」無面剛剛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的人忽然叫住了他。
那個奧萊帝國的軍官看著無面的背影,有些艱難的說:「您……」
無面轉過了頭,那個軍官的臉上居然是一種很古怪的敬畏,害怕卻又帶著絲惋惜的表情。
這種表情出現在一個敵國將領的身上屬實是有些奇怪,最起碼無面就被逗樂了,他看著那個將領問,「怎麼了?」
「您……」那個軍官最後喃喃的道,「請您保重。」
無面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淡去,然後轉過身揮了揮手。
那個軍官看著無面離開的背影,腦海中那浮現出來的亂七八糟的念頭依舊沒有消除。
無面居然不讓別人管他叫將軍?
對於其他人來說,將軍兩個字或許代表著某種至高無上的殊榮,可是對於那個人來說,這不一樣。
對於那個人來說,將軍兩個字可能僅僅代表著一種束縛。
或者說,野獸的牢籠。
奧萊帝國的軍人曾經不止一次在私底下討論過,無面幸好對海格特國的那群人有種詭異的依賴。
他好像是用「忠誠」兩個字為自己建造了一個牢籠,然後心甘情願的鑽進去,哪怕是斷絕自己的一切生路。
這種性格的確為他們奧萊帝國帶來了不小的便利,所以奧萊帝國一直冷眼旁觀著海格特國發生的一件件匪夷所思的鬧劇。
本來,奧萊帝國的人們覺得這種狀況會一直持續下去的,然而很明顯,愚蠢的海格特國人絲毫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
他們將無面給拋棄了,以為自己這樣就可以獲得和平與安定。
實際上,他們不知道的是,被拋棄了的是他們。
「這下子可真的糟了啊。」那個軍官掏出一根煙點燃,然後抽了一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種驚天大秘密第一個知道的人居然是他。
如果可以的話,這名軍官絕對不想當這第一名,因為這種事情知道了,心頭絕對會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
然而,軍官卻又有種詭異的榮幸。
因為是他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而榮幸。
而之所以會有這種複雜的榮幸感……將軍想了想,不禁又苦笑了起來。
他突然發現,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原因。
——因為是無面。
僅僅因為是他。
軍官將煙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罵了句髒話,回頭對著眾人喊道,「繼續朝著前面走,別給我停下來臭小子們。」
「範中將,您看……」他身後的親兵有人用眼神提醒他。
「對了,進去以後破壞建築可以,別對裡面的人出手。」軍官又狠狠地對著身後的人喊了一聲。
末了,他轉過頭來,咬著菸頭,聲音陰狠的道,「不然,你會出什麼事我可就不管了……」
祝弦月順著大路一點點的往那棟建築物裡走著。
她想著剛剛那個軍官嚇得跟鵪鶉一樣的樣子,對自己老哥的戰鬥力又有了全新的認識。
「奧萊帝國的軍人都這麼給我哥面子的嗎?」祝弦月興致勃勃的對小白說道,「真想不到。」
「這算給面子嗎?」小白不置可否的從鼻子裡發出一個冷哼,「剛剛的那個傢伙曾經被你哥暴打過三次,每次都是僥倖逃命的,搞得最後他只要一看見跟你哥有關的任務,就一定會往後推,不得不說那傢伙打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