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換在其他任何一個時間上讓祝弦月知道這件事,那麼祝弦月恐怕都得禮節性發瘋一段時間。
她平時就很喜歡發瘋。
但是,祝弦月現在並沒有這個心情。
因為當她知道這個世界只是高緯度的人所畫的一本漫畫時,她同時還接收到了另外一個噩耗。
——她親眼從這本漫畫上看見了自己親哥的死亡。
回憶剛剛到這裡的時候,祝弦月忽然聽見耳邊那個正在怒吼這個機械正太音停了下來,聲音裡還帶上了一些機器才會有的冰冷感。
「前方察覺到空間漏洞。」
「嘶。」祝弦月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麼快就讓我碰上了?」
她聲音放小,連語氣都跟著減輕了。
「小白同學,能幫我標註一下那個空間漏洞的大致形狀嗎?」
她眼前慢慢的浮現出了一片扭曲的感覺,繼而開始逐漸穩定。
那片扭曲的區域越來越小,縮在了一起。
耳邊剛剛那個喋喋不休的機器人為了讓她看的更清楚一點,甚至還貼心的幫她把那篇區域標黑了。
等到標黑之後,祝弦月皺了皺眉頭,因為眼前這個東西無論怎麼看都有些眼熟。
「你看那個東西像不像個……攝像頭?」
她耳邊的機器人聲音跟著沉默了一會,然後似乎是有些自暴自棄了起來。
他垂頭喪氣的道,「對,那應該就是一個攝像頭。」
「我和其他智腦計算過無數次,都沒有推算出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在知道這個世界是一本漫畫之後,那麼一切的事情就都很順理成章了。」
「這簡直就像是一個地獄笑話……」
「行了小白同學,振作一點,你都能理解什麼是地獄笑話了,那就證明你比其他機器人領先好幾步了。」祝弦月說道。
她認真地觀察著那個攝像頭。
有一群人一直在看著他們這個世界上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就像是俯視著一群螞蟻一樣。
這個城市上空應該有著無數像這樣的攝像頭。
他們一直在捕捉著城市裡的每一個畫面,然後像是一個盡職盡責的電視臺一樣,把畫面傳給他們的「總部」。
——應該也就是那位畫家。
祝弦月就是為了來找它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
其實在此之前祝弦月就推測過。
這個曾經跟了她哥有十年的智腦所計算出來的那個「空間漏洞」,應該就是高緯度的人用來監視他們這個緯度的人的。
那東西可以是各種各樣的形狀。
祝弦月之前猜測,它可能是一支畫筆,或者是一隻長相奇形怪狀的眼睛。
甚至,看它一眼可能就會發瘋……
但是她沒想到,那個東西居然如此的簡單粗暴。
——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攝像頭。
他哥一直到死都不清楚這件事。
他哥到死都不清,自己只是一本漫畫裡不停跟主角作對的敵方將領。
祝弦月長長的撥出一口氣,回想著自己在那本漫畫下面看到的各種留言。
……
【那個無面終於死了,看他跟那個主角來回鬥了這麼久,我都有點看煩了。】
【這真的是我看過的最頑強的一個反派了,完全不理解作者畫這麼一個角色幹嘛,搶主角風頭啊?】
【對啊,而且這個角色傲慢中二的可以,我這麼久以來就沒有看過比他更讓我想揍他一拳的角色了。】
【每次出來都彷彿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然後還總挨錘,哎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