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堂本身就是一個不怎麼在意這種稱呼的人,所以冷不丁聽見這些學生們口中所說的「首領」,這些大爺大媽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們來找秦哥對吧?」陳欣憋住了自己的笑聲,特意壓低了嗓子,對著那些學生們說道。
他這麼一說,周圍立刻就熱鬧了起來,那些大爺大媽連忙歡迎起了這些學生。
「哎呀,原來是讀書人……」
「咱們破曉可很久都沒來過讀書人了,真好,小夥子快坐,喝不喝水啊?」
「怪不得看著跟咱們不一樣呢,長的白白淨淨的,一看就有學問……」
這些學生們立刻被大爺大媽們按著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還給他們送上了水,冷不丁遭受到這樣的待遇,這些學生們也有點懵,畢竟怎麼說這跟剛剛的差別也太大了。
不過,很快這些學生們就又調整了過來。
對啊,這才應該是正常的狀態嘛!
他們這群讀書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應該受到這種程度歡迎嗎!哪有人會對讀書人動粗的?
被熱情的大爺大媽們一包圍,這些學生們逐漸又找回了平時的狀態。他們喝著茶水,心安理得的坐在凳子上,感受著周圍人對他們的噓寒問暖。
「破曉這裡有什麼需要文書工作的地方嗎?」那個學生的領頭人開口打聽道。
「有,很多呢!」旁邊的大爺大媽們都很高興,「破曉最近缺人缺的緊,我們一直在發愁怎麼招人呢,你們能來這裡真的是太好了!」
「那就好。」那個學生的領頭人心下稍定。
雖說一直以來都表現的格外驕傲,但其實他的心中也有些七上八下的。
畢竟就算表面上再怎麼裝的不在意,實際上他的潛意識還是在告訴他,離開了這裡,他們恐怕沒有別的棲身之地,所以留在這裡是唯一的選擇。
「最近正是農忙的時候嘛,上頭希望能找人把農忙時的注意事項寫下去,然後再一一傳達給個個小組長……」那個熱情送水的大媽說道。
「這東西可是研究所那些人熬了好久才總結出來的,他們說咱們聖利文城的地不適合種莊稼,需要透過一些方法來改善土質。」
那個學生的領頭人聽的眉頭微微一皺。
什麼農忙的注意事項,什麼小組長,原來破曉忙的還是這些事啊。
說實話,他們來這裡當文書,可不是為了忙跟種地有關的事,畢竟這種事情聽起來可不算體面。
至於那個大媽說的什麼研究所,被學生們給自動忽略了。
——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有研究所這種東西?
估計是那個大媽自己瞎說的吧,連研究所這個詞也是她自己瞎用的。
「到時候我們會幫忙的。」那個學生矜持的說。
他秉承著一絲自謙,並沒有立刻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別啊,別到時候再幫忙啊,現在大家都忙的要死,離下班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你們現在過去就好。」大媽一邊說著,一邊忽然像變魔術一樣,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沓紙。
她這個完全不按套理出牌的動作讓對面的學生們又是一愣。
大媽完全沒看見學生們臉上的表情。
她看著那沓紙,翻了翻上面的內容,一邊看一邊說道,「這傳單上面交代的東西還挺多呢,我看看這裡寫的是什麼——化肥要按照研究所發放的定量使用,溫濕度要控制好,以及要按時清除土地的輻射……」
「喂,等等。」那個學生的領頭人看著看著,就覺得眼前這個畫面有些不對勁,充滿了一絲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他伸出手攔住了面前的那個大媽問,「你好,請問你……你能看得懂傳單上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