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德的室友看著那混亂的,充滿了黑色和紅色的戰場,眼睛微微的垂了下來。
過了不久,他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了一聲啜泣。
——那是忍不住哭泣的女孩子的聲音。
「怎麼回事?」過了一會,有人啞著嗓子道,「不是說已經沒有事了嗎?不是說只要雪青將軍過去,那就一定會勝的嗎?」
「不是說海格特國是最偉大的國家,我們能夠戰勝一切的嗎?」
「現在這都是怎麼回事?有沒有人能告訴我啊!」
那人說到一半,嗓子裡也不知不覺帶上了哭腔。
「鬼才知道。」楚德的室友想要把電腦的螢幕合上,卻被旁邊的人給制止了。
「再讓我們看一會吧。」他道。
楚德的室友看了一眼圍著他的人,無奈的道,「不是我不給你們看,關鍵是再看,一會老師就要給我處分了。」
他話還未說完,旁邊女生的啜泣聲更大了一點。
楚德室友手中的動作一停,無奈的又開啟了電腦,破罐破摔的道,「看吧看吧,隨你們。」
「反正到時候我被老師處分,你們記得給我求情就好。」
……聖利文城裡,此時已經過去了數個小時,周圍的一切都散發著一股難聞的焦味,那個奧萊帝國的軍官問,「全都清理完了?」
「清理完了。」
他的手下畢恭畢敬的道。
「既然清理完了,那咱們就上去走走吧。」
奧萊帝國的軍官站起身,轉頭看了眼已經開始熟練打掃戰場的軍人,起身越過了眾人,走到了最前面。
他剛走沒幾步,就有人拽著一個灰頭土臉的人走了過來,那人的臉上還帶著剛剛被燻出來的黑煙,兩隻眼睛驚恐的看著周圍的人。
那頭雪白的長髮,此時也打了卷,看起來狼狽不堪。
奧萊帝國計程車兵是從一臺即將逃走的機甲上把他給硬拽下來的。
「哎呦,稀客啊。」奧萊帝國的軍官一看見眼前的這個人,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他看著對面那人身上已經穿好的帶有逃生裝置的機甲服,用一種調侃的聲音說:「十年了,我頭一次看見聖利文城的將軍穿這種東西。」
「畢竟以前那些士兵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才來的嗎。」旁邊一個人也說到。「打不過就跑……倒真是頭一次,讓我都有點不習慣了。」
「走吧,咱們到上面去看看,這麼多年一直都聽說這裡面好,但還從來都沒看過呢。」奧萊帝國的軍官笑了笑,然後朝著那棟高樓走了過去。
祝弦月老神自在的在屋子裡坐著,突然聽見屋子深處傳來了一聲哭泣。
這聲哭泣還挺突兀的。
祝弦月剛開始有點好奇,但緊接著一琢磨後,就朝著窗外看了一眼。
她瞭然的道,「原來是他們過來了啊……」
看見奧萊帝國的那群士兵們過來,又看到了剛才戰爭的慘狀,想必屋子裡有人的精神終於撐不住了。
祝弦月剛才一直在玩弄著自己手上那個漆黑的戒指,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戒指。
她坐的這個椅子旁,就是一個巨大的落地窗,平時,聖利文城那血紅的光會照過來,現在,祝弦月感覺外面暗了很多。
黑夜馬上就要來了。
聖利文城看不見月亮,但是這裡在夜晚,也會有暗紅色的光。
「無面原來在這啊。」第八區的某個屋子裡,法梔子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法梔子看著自己操縱的那個攝像頭晃晃悠悠的飄到了那扇大落地窗的旁邊,完完全全的照出了裡面的那個人。
他一直低著頭,擺弄著自己手指上的那枚戒指,眉眼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