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細細觀察,卻沒發現任何在打量自己的人。
一定要說的話……
謝妄言看向了雙眼蒙著布,安靜坐著的國師。
那打量的視線是從那邊傳來的。
可這國師分明是看不見東西的……?無論是中州百姓,還是陸炔,包括原書裡都提到了這個內容,國師或許因為太擅長推演星盤,所以無法視物。
興許是謝妄言的目光過於明顯,只見國師微微側頭,把腦袋轉向了謝妄言的方向。
「偷看」被抓包著實讓謝妄言有些尷尬起來。
於是他立即移開了視線,低頭盯著自己面前的靈果。
也就是這個時候,整個大殿內突然安靜下來,伴隨著宮人的聲音,謝妄言意識到是柳虞棠出現了。
他急忙站起來,和陸炔一樣簡單行禮,然後偷偷看了眼小師弟。
卻發現小師弟面容平靜,似乎並未發現他的打量。
而等他笑著讓眾人不必多禮,坐下的時候,陸炔和謝妄言兩個生面孔自然也引起了柳虞棠的注意。
卻見柳虞棠彷彿並不認識謝妄言一般,神色如常地詢問了些關於崑崙關於修仙的話題,又自然而然提起自己也曾經拜入宗門學藝的事情。
他提到上清劍宗的時候,表情有些悵然和懷念,看向謝妄言的時候目光更是平和——
彷彿根本忘了謝妄言也是上清劍宗的一員。
陸炔當然不知道這些,關於新帝他也只聽說了對方曾經多年前,就被先前的老皇帝送到了一個仙門修行的事情,按理說修行之後就不應該在過問凡人的事情,卻又不聲不響當了新皇帝。
上清劍宗的事情,陸炔自然有所耳聞,他與柳虞棠客套的寒暄著,卻發現身旁的謝妄言似乎在走神。
直到新帝讓兩位仙長不必多禮,陸炔坐下之後,才看向了瞧著魂不守舍的謝妄言,「小師弟?」
謝妄言自然知道自己的異常是瞞不過陸炔的,他只是解釋道,「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大場面。」所以有些緊張。
他原先以為是小師弟離得遠,沒看清自己。
但隨著柳虞棠與陸炔說話時,不時看向他的視線,謝妄言知道小師弟絕對看清自己了。
可他眼神陌生,看向自己的表情確實是在看一個陌生的修士的模樣。
即便在來到皇宮之前,謝妄言已經預想過了多種與小師弟見面的場景,卻唯獨沒預想到小師弟根本不認識自己的情況。
他原先還想趁著這個機會,與小師弟說明那上清劍宗被滅門的真相,就是與域外魔族相關。
可現在這狀況,卻讓他知道自己不適合說出了。
可他心底還是感到奇怪,怎麼好端端的,柳虞棠突然失憶了。
……
之後的宴會,謝妄言都有些心不在焉。
宴會中途,國師便說身體抱恙先行告退,謝妄言瞧著羨慕,恨不得自己也能離開。
陸炔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無聊,但顧忌著兄長還在,只能對著謝妄言露出了愛莫能助的表情。
哎,謝妄言心底大大嘆了一口氣。
正無聊地咬著靈果,謝妄言突然發現一個宮人緩步來到了自己身旁,然後小聲道——
「國師邀請仙長去摘星樓一敘,如若仙長願意,可隨國師一同離開。」
國師?摘星樓?
謝妄言下意識抬頭看向了一身玄衣準備離開的國師,他心下有些猶豫,但又記得原書裡的國師確實並非反派,於是思考了幾秒之後便點頭。
跟隨著宮人一起離開了大殿。
上座的柳虞棠自然也看見了那兒的小動靜,他垂下雙眼,把杯中的靈酒一飲而盡……
等他再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