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僅知道我倆是什麼時候進入的花仙城,連我們假借的身份以及其他的事情,也全部瞭如指掌。」謝妄言看見自己說完這句話之後,雲逸雁臉色一變。
似乎沒想到從頭到尾,他們做的就是白用功。
但他的情緒也只是展露了片刻,下一秒便思考起了別的問題——
「既然如此,那他的目的不是我們?」
他琢磨了下謝妄言話中的意思,桑梧洺既然一開始就知道他們用了假身份,那麼看來進入城主府的時候,對方也完全知曉了倆人是誰。
——那為什麼要留下謝妄言,而不是他?
雲逸雁思索,無論從什麼角度來說,身為百花門大弟子的他,總比名不見經傳突然冒出來的謝妄言,知曉的事情更多,與小師妹的見面也更能說上話。
可桑梧洺偏偏留下了謝妄言。
那木匣子說是盲盒,但桑梧洺一個大能修士,想控制木匣子移動到哪兒還不簡單?
雲逸雁坐在臺下的那一刻,聽到對方說起彩頭的時候,就知道桑梧洺有了目的,他以為對方是衝著他來的,然而那木匣子卻頻頻停留在謝妄言的眼前——
「你倆之前見過?」
謝妄言與他說起了自己先前在茶攤的遭遇。
然後又提到了驪洲,以及桑梧洺說起的過往。
「他是為了驪洲的事情,才想把你留下試探一下?」雲逸雁看向謝妄言,並不怎麼相信這個說辭。
謝妄言摸著下巴思考了片刻,「應該是這樣。」他對雲逸雁說,「不然為了百花門的事情,不應該留你在城主府裡嗎?」
雲逸雁不置可否,「你在茶攤的時候,還遇到了什麼?」
他能感覺到事情並不像謝妄言一開始說的那樣簡單。
事已至此,謝妄言也覺得自己沒啥說謊的必要,乾脆就把自己帶著青魚一起喬裝打扮,假借驪洲土著的身份,以及遇上桑梧洺以及金川烏的事情一併說了出來。
同時他也提到了桑梧洺給糕點下毒的事情……
「他說我長得不像驪洲人。」謝妄言舉起雙手,「所以當時就覺得我在說假話。」
「這就給你下毒?」雲逸雁道,「我看未必。」
「他提防的事情,應該和驪洲相關……你說他目的不是百花門,再加上言語中對於世家大族的厭惡和嘲諷,也許他真正想要戒備的是別的東西。」
雲逸雁回到桌旁坐下,「這花仙城的城主原先是他的姐夫。」
「他姐姐和姐夫大婚那天,整個花仙城裡開滿了原先不應該在此地盛開的藍花楹,且城主府裡有一處院落種滿了藍花楹……」雲逸雁琢磨道,「他姐姐與姐夫大約非常相愛。」
謝妄言也坐在了雲逸雁身邊,他撐著下巴靠在桌子上,感覺頭癢癢的,好像要長出腦子了。
「小師妹的母親,也就是他的姐姐在生下他的時候便去世了。」
「然後就是他姐夫去世,緊接著他繼承了城主的位置……」
雖然桑梧洺沒有把那段過往說得太明白,但也能拼湊出來一二,他和姐姐在古戰場裡撿到了姐夫,因為重傷又或者昏迷的緣故,這人便暫住在了他們家中,也就是那個開滿了藍花楹的山谷小鎮。
再之後也許是倆人發展出了感情,才有了後面迎娶姐姐,大婚那天滿城開滿藍花楹的佳話。
那院子裡的東西,也許也是從山谷小鎮裡搬來的。
手記自然是姐夫留下的……
可桑梧洺言語裡對世家大族的厭惡卻完全做不了假。
難不成是因為姐夫最後成為了負心漢,所以他才厭惡一切世家子弟,然後順便殺了辜負自己姐姐的姐夫,繼承了城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