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蛟它娘親怎麼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剛好在穹淵要飛升的時候出現?
有了牽掛,穹淵就不會選擇飛升,他不飛升,最大的受益人又是誰?
只能是蓬萊島。
謝挽幽沒把這個陰謀論說出口,繼續問他:「方便問一下,黑蛋它娘親是人類嗎?」
「不是,她……是個鮫人,」提起黑蛋的娘親,穹淵的神色都變得分外柔和:「她是個鮫人和人類的混血,有一天被海水衝上了岸,躲進森林裡養傷的時候,這才遇到了我。」
謝挽幽:「那她後來去哪裡了?」
穹淵眼中的光暗淡了下來:「她拼死生下黑蛋後,就……」
謝挽幽沉默片刻:「抱歉。」
穹淵喉嚨滾動了一下:「有那麼一段時間裡,我曾一度恨著這個剛出生就奪走她性命的孩子,可是我又想,黑蛋做錯了什麼,錯的是我。」
如果一開始就不招惹她,一切悲劇就都不會發生。
穹淵啞聲道:「我是黑蛋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了,我無法舍下這個孩子,留他獨自在人間。」
他本來孑然一身,飛不飛升都無所謂,可他有了牽掛,有了不可捨棄的孩子,又怎能狠下心獨自飛升?
謝挽幽緘默地聽完,都是有孩子的人,她如何不懂穹淵的想法。
謝挽幽手指交扣,思忖片刻,開口問道:「你跟當時的蓬萊島島主是如何約定的,除非你飛升,否則你就無法離開蓬萊島?」
穹淵不知她為何會有此一問,但還是悶聲答道:「我那時對他立下了受天道約束的誓言,唯飛升才可離開,若有特殊情況,必須獲得島主允許,才能短暫地離開蓬萊島。」
可是,每一任的島主都不曾這樣做過,他們害怕,怕他貪戀紅塵,寧願廢去半身修為也要違逆天道,脫離蓬萊島。
即將化龍的蛟何其強大,誰願意冒著失去這一強大助力的風險放他離開?
謝挽幽微微頷首:「過幾天我要帶黑蛋去碧霄丹宗治療它堵塞的經脈,既然如此,你到時跟我一起過去。」
穹淵猛然間看向她,像是不敢置信似的,話語裡都多了幾分茫然:「島主,你說的……是真的?」
謝挽幽笑道:「你若留在這裡,黑蛋大概也不願意獨自跟我們走。」
穹淵很清楚,小蛟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有多渴望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如今謝挽幽允許他和黑蛋離島,穹淵怎能不激動。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應聲倒下,他卻不管不顧,撲到謝挽幽桌前,一雙紅色的眼睛幾乎放光,語無倫次道:「謝謝、謝謝島主!」
謝挽幽桌子都被這頭莽蛟撞歪了,她嘴角一抽,不動聲色地扶正,對他露出禮貌微笑:「你拿著藥方去抓藥吧,今天就讓小蛟喝上藥,先把毒解了再說。」
穹淵連聲應下,小心地護著藥方離開了。
他走後,謝挽幽扶著額頭,頭疼地嘆了口氣。
這頭蛟看上去……真的不太聰明的樣子。
封燃晝進門看到她這副模樣,頓時蹙眉:「怎麼了,被那頭蠢蛟欺負了?」
謝挽幽搖搖頭:「那倒是沒有,就是覺得有件事有些奇怪。」
封燃晝看了眼倒地的椅子,動動手指扶起來,自己坐了上去,慵懶道:「說來聽聽。」
謝挽幽就把自己察覺到的疑點跟封燃晝說了,封燃晝聽後,也沉吟了片刻,贊同了她的想法:「確實像是神啟會幹出來的事。」
謝挽幽馬上坐端正,嚴肅詢問:「為什麼你也這麼覺得呢,細說看看。」
「神啟做這種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