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燃晝沒聽到似的,巋然不動地蹲在她肩上,料定她拿自己沒辦法。
謝挽幽:「你逼我的!」
話音剛落,謝挽幽便伸出手,洩憤般地揉亂了白狐身上的毛。
封燃晝沒料到她竟敢如此大膽,頓時又驚又怒,可他一時間無處躲避,很快被她揉得毛髮凌亂,不得不攀下她的肩膀,進了竹籃裡。
謝挽幽活動了一下肩膀,終於舒服了。
竹籃裡的白狐似是惱羞成怒,探出頭狠狠瞪她,風雨欲來的語氣:「謝挽幽!」
謝挽幽隨手把布蓋他頭上:「蹲我肩膀的報酬,不滿意?」
封燃晝把布頂開,冷聲道:「你真是越發大膽了。」
謝挽幽再次把布蓋回去,故意氣他:「就要摸,有本事你摸回來。」
封燃晝:「……」
籃子裡安靜了好一會兒,謝挽幽才聽到他微冷的聲音:「這可是你說的。」
不是吧,他還當真了?
謝挽幽卻沒有對此感到多擔心,摸摸頭發而已,誰怕?
回到臨霜苑後,謝挽幽隨手把籃子放在案几上,封燃晝從籃中出來,看到謝挽幽坐在旁邊垂頭思索,像是在糾結什麼。
封燃晝已決定今天不再理她,所以只掃了一眼,便冷漠地收回了目光,看到自己無比凌亂的毛髮,額頭不免跳了跳。
他忍了又忍,還是沒捱過本能,走到謝挽幽看不見的地方,逕自舔起了毛。
謝挽幽已經猜到他在幹什麼,撐著下巴,無意識地盯著他露出的那截狐尾看。
看了片刻,她想起了別的事,壓低聲音道:「封燃晝,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封燃晝沒吭聲,應該還是在生氣。
謝挽幽拿過梳子,輕咳一聲:「我錯了,給你梳毛賠罪,可以嗎?」
過了好一會兒,封燃晝才走出來,冷冷瞥了她手上的梳子一眼:「不需要。」
謝挽幽看著他身上凌亂的狐毛:「真的不需要嗎?」
片刻後——
謝挽幽梳順了白狐身上的毛。
封燃晝抬起尾巴,看到尾巴上柔順的毛髮,這才淡聲道:「說吧,什麼事。」
謝挽幽撐著下巴:「是我陰暗了嗎,我覺得玄滄弟子之所以傷得這麼重,跟仙盟有點關係……」
封燃晝:「怎麼說?」
「這兩個玄滄弟子要是折在魔尊手上,仙盟會是最大受益人。」謝挽幽有一下沒一下地給他梳毛,沉思道:「而且,他們還拖了一天才把人送過來,感覺更有鬼了。」
「說的有理,」封燃晝掀起眼皮:「等那兩人醒了,你可以親自去問細節,不過,仙盟的人應當不至於蠢到留下什麼證據。」
謝挽幽聞言,訕訕一笑。
她倒是想問——可惜這兩人都是老熟人。
她可做不出送上門的事。
謝挽幽把梳子一放,後靠在椅子上:「算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把那兩個玄滄弟子救醒。」
對於祛除怨氣的事,謝挽幽幫不上忙,只能等待訊息。
好在到了傍晚,謝挽幽便從洛如曦那裡得知,兩人有闢陰玉壓住身上蔓延的怨氣,病情都穩定了下來。
謝挽幽這才鬆了一口氣,她雖然不想讓他們找到自己,但她更不希望這兩人真的出什麼事。
洛如曦卻誤解了謝挽幽的態度,見小師妹對那兩個玄滄弟子如此關心,她便主動開口,要帶小師妹直接去現場看看。
謝挽幽確實想去看一眼,又怕跟他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