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燃晝此舉,直接將魔宮打造成了一個溫度適宜的小天地,其中所投入的人力和精力,恐怕是難以估計的龐大。
謝挽幽完全沒想到,因為她一句話,原本寸草不生的魔宮中就真的能為她開出鮮艷的花。
佳木蔥蘢,她穿過垂花門樓,看到遠處閣樓閃爍著金色光芒的飛簷。
謝灼星則一眼看中了旁邊的水潭,水潭邊有兩座對稱的石雕龍首,龍口中時不時吐出一道水柱,正巧落在潭心,謝灼星蹲在潭邊看了一會兒,終於按耐不住,伏低身子,扭動著小屁股,猛地朝著吐出的一道水柱飛撲了過去,張大嘴巴,對著水柱一口咬下。
只玩一次,謝灼星就喜歡上這個咬水柱的小遊戲了,趁娘親和狐狸叔叔沒走遠,它抓緊時間,活力十足地在兩岸之間蹦來蹦去,樂此不彼地從嘴去咬那些不定時飛射出的水柱。
謝挽幽和封燃晝見此,便留在潭邊等它,謝挽幽牽住封燃晝的手晃了晃:「好可愛!笨蛋小老虎是墜可愛的!」
封燃晝斜瞥了一眼用嘴接水柱的幼崽:「是最傻的吧。」
不理解謝挽幽為什麼會喜歡笨蛋幼崽。
也不理解水柱對幼崽的吸引力在哪裡。
等謝灼星終於玩夠了這個遊戲,這才濕漉漉地落在封燃晝腳邊,它本想往謝挽幽那邊靠近,忽然想起什麼,閉起眼睛開始甩頭,被甩出去的水珠全濺在了封燃晝的身上。
封燃晝眉頭一跳:「小白,你是故意的吧。」
謝灼星無辜地仰頭望了他一眼:「對不起呀狐狸叔叔,小白幫你擦乾哦。」
然後伸出爪子在他衣角上擦了擦,結果不小心又把爪子上的水擦在了他的身上。
望著衣角上的濕爪印,封燃晝沉默了:「……」
謝挽幽幸災樂禍地笑了:「哈哈哈!」誰叫封燃晝說小白傻,孩子雖然是個小笨蛋,但其實很記仇的。
封燃晝沉下眉眼:「謝灼星!」
謝灼星意識到不妙,撒開爪子就跑,而封燃晝則化作白虎本體,幾步便追上了它,並且叼住了幼崽命運的後脖頸。
謝挽幽見孩子可憐兮兮的,好笑地走過去,想要從封燃晝口中救出小白,不料封燃晝卻靈巧地避開了她的手,叼著幼崽進入了迴廊中,回頭看她一眼,沿著迴廊施施然地走了。
謝挽幽連忙追上去,可惜以她的速度,連根虎毛都摸不著,還被溜了一大圈,等到封燃晝終於逗弄夠了她,才不緊不慢地回過頭找她。
謝挽幽原本有些生氣,但白虎從她身邊矜傲地走過,若有若無地用尾巴蹭了一下她的腿,轉頭示意她騎上虎背……謝挽幽就極其不爭氣地被哄好了。
吹過的風中瀰漫著花的香味,謝挽幽懷裡抱著小白,騎在白虎的背上,逛完了整個魔宮。
從前那個黑色的魔宮到處瀰漫著一種死寂的冰冷,只能算一個住的地方……可現在的這個遍佈生機的魔宮,卻讓謝挽幽莫名聯想到了「家」。
謝挽幽摘下路邊的一朵花,拿在指尖把玩:「魔宮的建築也是你設計的嗎?」
封燃晝湊上前聞了聞那叢花的味道,不感興趣地帶著謝挽幽走開了,白虎厚重的爪墊落在地面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是我。」
謝挽幽傾身過去捏他的耳朵,合理地提出疑問:「可你是天階煉器師,怎麼在設計建築外觀的方面也這麼有心得?」
封燃晝抖了抖虎耳,反問道:「都是要畫圖紙,有什麼不可能的。」
謝挽幽一噎:「……你說的居然很有道理。」
以封燃晝的審美和創造力,卻是也夠他畫建築圖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