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剛開始還端莊地蹲坐在桌上陪她看,後來越來越困,竟啪嘰一下倒在了她的手邊。
幼崽猛地驚醒,困眼朦朧地撲騰著小短腿還想起來,被謝挽幽撓了撓下巴,就呼嚕著閉上了眼睛,翻著肚皮扭了一個很舒展的姿勢,很快便睡得四仰八叉。
……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
但確實有那麼一點點可愛。
只有一點點。
封燃晝坐到謝挽幽身側,去看她手中的名單。
沈宗主的名字儼然位居前列,名字之後的一長串功德數額更是令人咋舌。
但仔細一想也是,沈宗主一輩子行醫濟世,這都是他該得的。
也正是因為沈宗主有著如此高的功德,天道才破例親自為沈宗主塑魂鑄身,令他得以飛升上界。
封燃晝正沉思著,身邊的謝挽幽忽然啪的一聲把鎏金名冊關上,斜眼瞥向他。
封燃晝一看就知道她沒憋什麼好心思,淡然問道:「怎麼了?」
「你還敢問怎麼了?」謝挽幽冷笑一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名單上有我師尊,所以才纏著我,非要讓我去看?」
封燃晝不懂她在冷笑什麼,隨意倚在身後的靠背上:「猜測而已,而且我什麼時候……纏著你,非要讓你去看過?」他也只是提了一句而已,謝挽幽要跟他作對,偏不去看,他說什麼了嗎?
謝挽幽卻好像又犯病了,戳著他的胸口不屑道:「呵,你還裝,你想使什麼小把戲,以為我不懂嗎?」
「……那你說,我想使什麼小把戲。」
謝挽幽目光堅定,咬牙切齒並且振振有詞地指著他說:「我當然知道——你這個沒有心的替身,肯定是想在我看到師尊飛升心情大悅的時候趁機而入,第二天揣著我的種帶球跑,藉此跟我提條件。」
「……」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封燃晝皺著眉頭探出手,用手背碰了她的額頭一下:「也沒發燒,說什麼瘋話?」
謝挽幽甩開他的手,輕嗤一聲:「你不會有那種機會的,這輩子,你只能永遠留在我身邊!」
說罷,一手抱著金冊,一手抱著昏睡的小白揚長而去。
留封燃晝在原地,按著額頭閉了閉眼。
謝挽幽究竟什麼時候能恢復正常,他已經快吃不消了。
好在沈宗主的回歸多少轉移了謝挽幽的一點注意力,謝挽幽不再天天在上界搞事情,偶爾,她會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寧可繞路也要故意從沈宗主的住處周圍走過,似乎在蓄謀一場偶遇。
既然想見,為什麼不直接進去?
謝挽幽別彆扭扭的,封燃晝有時覺得她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想回家又不敢,只好徘徊在家門口,眼巴巴等著家長喊她進門。
想去就去,你又沒做錯什麼。
封燃晝暗中去找了沈宗主一次,然後便沒再刻意去關心謝挽幽和沈宗主之間的情況。
直到幾日後的某天清晨,謝挽幽早早就從他身邊爬了起來,興致勃勃地不知要去幹什麼,他問過後才知道,謝挽幽是和沈宗主約好了,今天要一起去採摘上界的仙藥。
這麼一說,封燃晝就能理解謝挽幽為何如此激動了,從前在下界,那些仙藥只存在於上古典籍裡,如今到了上界,那些仙藥就成了可以觸碰到的真實存在,這對於煉丹師來說,自然是一個極其巨大的誘惑。
更何況是跟師尊一起去,這就更讓她高興了。
封燃晝本想幫她尋找挖藥材要帶的工具,可由於他分不清三角鏟和梅花鏟的區別,最終不幸地被謝挽幽禁止觸碰她的工具。
小白也被他們的動靜吵醒,迷迷糊糊地跳下床走過來,蹲在旁邊眯著眼睛看,腦袋上的毛翹得亂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