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挽幽在屋裡尋了一圈,最終在角落裡找到了變回月兔原型的渺月。
雪白的兔子銜著草蹦蹦跳跳,已經搭出了一個窩的雛形,謝挽幽還沒來得及阻止,就看到她扭過頭,開始從身上拔毛。
謝挽幽看得眉頭一跳,趕緊上去阻止:「別拔了,你不疼嗎?」
被攔住的渺月茫然地眨了眨眼,迷糊地說:「要給……寶寶搭一個窩。」
謝挽幽怕她繼續往身上拔毛,把她整個兔子抱了起來。
就算喝藥,這種症狀也要好些天才能遏制住,放任不管肯定不行,謝挽幽嘆了口氣,渺月現在不太清醒,這個情況,必須得跟家屬說一聲了。
至於誰來看住渺月……謝挽幽只能暫時拜託小白了。
謝灼星這時是在外面玩,謝挽幽對著籠罩在晚霞裡的叢林喊了一聲,沒過多久,遠遠就看到一小團白影飛一般朝自己沖了過來。
「小白來辣——」謝灼星四條小短腿健步如飛,急匆匆衝到謝挽幽面前,用兩隻前爪險險剎停,仰頭看向謝挽幽,搖晃著身後的尾巴,輕快地問:「娘親找小白什麼事呢?」
謝挽幽按住懷裡撲騰著要拔自己毛的渺月,彎腰對謝灼星說:「小白,渺月姨姨身體出了點問題,現在一直想拔自己的毛,娘親要去熬藥,小白能不能幫娘親照看渺月姨姨一會兒呢?」
聽到姨姨生病了,謝灼星尾巴不晃了,認真地問:「不讓姨姨拔毛就可以了嗎?還有別的事要注意嗎?」
「沒有了,」謝挽幽蹲下:「一小會兒就可以了,娘親配好藥,可以交給弟子去煎,很快的。」
謝灼星點點頭,化出人形,小心地從謝挽幽懷裡抱過渺月。
他看著小,力氣卻大,抱著兔子時很穩,謝挽幽見他能控制住場面,便放心地快步離開。
等謝挽幽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謝灼星守在渺月臨時搭建出來的草窩邊,看著渺月來來回回地往窩裡運送白毛。
等等……哪來這麼多毛?
謝灼星轉頭看到謝挽幽,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娘親不怕,這些都是我的毛,因為姨姨拔不到毛,剛剛傷心地哭了,我就把我之前掉的毛送給了姨姨,姨姨有了我的毛,就不拔自己的毛了。」
謝挽幽:「……」
還能這樣?
謝挽幽摸了摸自家聰明崽崽的腦袋,在他身邊蹲了下來,一同看著陷入本能的渺月。
謝灼星擔憂地小聲問:「娘親,姨姨生了很重的病嗎,我剛剛跟她說話,她偶爾才會理我。」
「沒事,姨姨過幾天就好了,」謝挽幽把他往懷裡攬了攬,安撫地親了他的額頭一下:「娘親要跟姨姨的道侶說一下這件事,小白再幫娘親看一下姨姨好不好?」
謝灼星點頭應了下來,抱著腿認真地盯著渺月看。
謝挽幽出了門,聯絡了欒湛。
離開妖界時,她也留了欒湛的通訊符,當時想著以防萬一,現在果然就用上了。
欒湛接得很快,他應當意識到謝挽幽不會無緣無故突然聯絡他,馬上猜到了點上:「是渺渺出了什麼事嗎?」
謝挽幽言簡意賅道:「她今天出現了懷孕的症狀,但是根據脈象來看,應該是假孕。」
欒湛沒有遲疑,沉聲道:「我馬上過去,麻煩你暫且照看好她,別讓她傷害到自己。」
謝挽幽還沒來得及說話,這位新任妖皇便火急火燎地斷了通訊。
謝挽幽:「……」
不愧是霸道妖皇,說就追妻。
妖界離蓬萊島很遠,一晚上的功夫,就算是妖皇也肯定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