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湛站起身,喜怒不形於色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什麼人了嗎,就算我是變態,你這輩子也別想逃離我的身邊。」
渺月實在受不了他了,衝過去就對他拳打腳踢。
被她咬住手臂,欒湛表情變也不變,伸出另一隻手緩緩撫摸她的發頂,聲音變得陰狠:「我看在你的份上才沒對她動手,若她敢對你的藥動什麼手腳,我就殺了她。」
「你敢!」渺月把他掀翻在了床上,騎在他身上用力揪他的領子:「她是我的好朋友,你敢動她,我就馬上自鯊!」
欒湛始終沒有波動的神色終於變了,雙手掐住她的腰,眉頭也蹙了起來:「不許說這種話。」
渺月怕他真的瘋到對謝挽幽動手,急忙為謝挽幽辯白道:「謝師妹人真的很好的,我在浮靈秘境受傷,也是她一直照顧我,她會來找我,也是因為我被抓前向她求救了。」
欒湛眯起那雙綠色的眼眸:「人心難測,你不能看透人心,怎能知道她心裡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我就是知道,」渺月搖晃他的肩膀,以此證明自己的決心:「反正你不能動她!」
欒湛盯了她片刻,最後還是鬆了口:「好吧,但前提是她沒把主意打到你頭上——把她給你的藥拿來,我要送去檢查一下。」
「我吃都吃了……」渺月嘀嘀咕咕,心知如果不能讓欒湛這個疑心病放心,謝挽幽還是會有危險,只能不情不願地上交了抑制發情期的藥:「檢查完了就還我!」
欒湛收了藥,沒答應也沒拒絕,渺月眼巴巴看著他,發現他真的不提把藥還她的事,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呸!最討厭詭計多端的男人了!
渺月這時發現自己還坐在欒湛身上,趕緊站了起來,然而她剛一動,欒湛就將她按回了自己的身上:「就這樣坐著。」
坐著個屁!渺月感到身後傳來的熱度,臉色一黑,直接變回兔子本體,從他腰上蹦了下去。
欒湛還想抓她,渺月身影一閃,直接躥進了床底。
欒湛趴在床邊,從床底的縫隙看她:「渺渺,床下髒,快出來。」
渺月非要跟他作對:「就不,你再說話,我就要打洞了!把你的宮殿直接挖倒!」
「……」
欒湛不說話,似乎離開了。
渺月鬆了一口氣,正想偷偷探頭,看看欒湛有沒有走,沒想到她剛鑽出一顆兔頭,忽然一隻灰毛狐狸擠到了她的身邊。
變成灰毛狐狸的欒湛淡淡道:「既然你喜歡床底,那我們就一起睡在這裡。」
渺月:「……」
神經病啊!
床底黑漆漆的,只有一點月光透過來,渺月看不太清灰毛狐狸的模樣,只覺得他身上的毛好像有點凌亂,尾巴的形狀也很奇怪,不過因為他的幾乎灰毛融入了黑暗,渺月也只模糊看了個輪廓。
她有些疑惑,本想細看,可這時欒湛叼著她的兔耳朵舔了一下,她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什麼都顧不上,趕緊躥了出去。
在房間裡追逐了半天,渺月厭倦了這種她逃他追的遊戲,乾脆放棄掙扎,視欒湛於無物,直挺挺躺床上睡著了。
夢裡似乎回到了小時候,她和欒湛一起坐在廢棄的宮殿屋頂吃糖。
綠眸少年有著灰色的長髮,發間藏著灰色的狐耳,面容帶著獨屬混血的深邃美麗,很容易就能讓她想到山間蒼翠的青松,亦或是鑲嵌在黃金上的綠寶石之類的美好事物。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狐耳,他抖動狐耳躲了一下,漫不經心地攬住她的腰,看著遠方宮牆外的蒼茫景色,對她說:「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