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為骨,劍為魂,任凜冬寒風吹徹也不可摧。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原主的影響,謝挽幽現在看到渡玄劍尊就本能地有點犯怵,一看到他來,就停下了動作,打算等渡玄劍尊走後再練。
可惜渡玄劍尊並沒有要走的意思,他淡淡朝謝挽幽望了過去,見她遲遲不開始動作,眼中多了幾分嚴厲,竟是提步朝她走了過來:「愣著做什麼,從頭開始練。」
謝挽幽:「……」
在謝挽幽的認知裡,她作為一個穿越者,真正練劍的時間也不過短短几個月,拿劍殺敵還算有模有樣,但要是真的拿純粹的劍式去渡玄劍尊這種大佬的眼皮子底下舞,絕對會被罵。
基本功就在那擺著,她雖然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但並不代表她也完全繼承了基本功。
基本功這東西,是需要靠自己的雙手經年累月去練出來的。
謝挽幽心裡其實已經有了被罵的預感,可在渡玄劍尊嚴厲的目光下,她實在做不到臨陣脫逃,只好硬著頭皮從頭開始練。
果不其然,剛一結束,就被渡玄劍尊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你怎麼用劍的,我之前教你的那些要點都被你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軟綿綿的,殺雞都比你用的力氣大!」
「你的心法是擺著吃素的嗎,該用的時候不用,不該用的時候——你真是……」
容渡指著謝挽幽,氣得說不出來話。
謝挽幽臊眉耷眼地垂手立在一旁,整個人都被罵得蔫了。
容知微和晏鳴殊站在一旁,見小師妹被師尊一頓罵,
雙雙噤若寒蟬,不敢說話。
渡玄劍尊看著清冷淡漠,實則本性暴烈,脾氣一上來,誰也勸不住,他們這時候上去為小師妹求情,非但達不到目的,還很有可能加劇他的怒火。
兩人望向謝挽幽,只希望小師妹不要頂嘴……否則氣氛必定會更加氣拔弩張。
好在謝挽幽雖然被罵得狗血淋頭,但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渡玄劍尊說話刻薄,罵得卻是確有其事,所以儘管謝挽幽被罵得有些自閉,對渡玄劍尊倒是沒生出惡感。
渡玄劍尊大概看出她基本功不行,當下也沒有急於糾正,壓抑著怒意道:「明天晨練結束後,來我殿外。」
謝挽幽:「……」
這話居然莫名讓她有一種「成績不及格,下課後來我辦公室檢討」的既視感。
謝挽幽還能說什麼,蔫蔫地應了。
見她如此,容渡心裡的火莫名熄了大半。
罷了,她這五年過得如此曲折艱難,恐怕也無法持續性地練習基本功,難免生疏,眼下人既然已經回來了,以後練習也不遲,自己不該再苛責於她。
想到這裡,容渡才勉強斂起怒意,踏著積雪準備離開。
這時,謝挽幽忽而想起還有話要對渡玄劍尊說,便快走幾步,追了上去。
容渡聽到背後窸窸窣窣的踩雪聲,無聲地皺眉,踱到一棵被冰霜凍結得晶瑩剔透的松柏下,便停下腳步,問詢地看向謝挽幽:「什麼事?」
雪色極冷,映襯在他冰霜覆蓋般的面容上,更顯冷情。
謝挽幽握著劍柄的手已經被凍得通紅,她卻沒有在意,反手將劍收入背後劍鞘,站定在離渡玄劍尊三步遠的地方,遲疑地開口:「尊者,有一件事,我還沒有同您交代。」
聽到她的稱呼時,容渡的眉頭便已經深深蹙了起來,他目光冷了幾分,語氣已然有了幾分不悅:「何事?」
謝挽幽察覺身上的壓力驟然間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