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但沒完全怕。
他們出了小樹林,正好遇上從丹盟大門走出來的謝挽幽。
跟在她身後的長老似乎有話要說,他們停在門口說了會兒話,但謝挽幽似乎有點心不在焉,除了時不時點頭,沒有再說別的。
長老離開後,謝挽幽就沿著臺階走了下來,站在石獅子旁左顧右盼,像是在尋找什麼。
謝小白已經等不及了,馬上脫離封燃晝的懷抱,極快地飛了過去:「娘親!」
謝挽幽看到朝自己飛過來的崽崽,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張開手臂:「寶寶!」
謝小白在謝挽幽懷裡蹭了蹭,敏銳地察覺到娘親心情不好,便抬起頭擔憂問道:「娘親在裡面受委屈了嗎?」
「放心,娘親沒有受委屈。」謝挽幽想起監牢裡血肉橫飛的情形,胃裡又開始翻湧,她強行壓下了那陣噁心,把臉埋進小白的毛毛裡,續命一般用力吸了一口。
小白的毛暖融融的,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大抵是因為剛剛被封燃晝抱了一會兒,謝挽幽還在它身上聞到了一縷獨屬封燃晝的冷冽味道。
還……挺好聞。
謝挽幽覺得從崽崽身上偷聞狐狸精味道的行為好像有點變態,便抬起了臉,不好意思再聞下去。
她下意識看了封燃晝一眼,輕咳一聲:「小白剛剛跟狐狸叔叔幹什麼去了?」
謝小白乖乖答道:「狐狸叔叔帶小白去噓噓了哦。」
它想起剛剛的事,氣鼓鼓地對謝挽幽告狀:「狐狸叔叔不給小白洗刷刷,還說要讓娘親給小白改名!」
謝挽幽愣住:「改成什麼?」
封燃晝在旁邊好整以暇道:「改成小臭啊。」
謝挽幽一個沒忍住,噴了:「噗——哈哈哈哈!」
謝小白哭唧唧地看著娘親:「娘親,你也笑我。」
「娘親沒笑,」謝挽幽清咳一聲,義正言辭道:「狐狸叔叔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叫小白呢?小白就算一輩子不洗刷刷,也會一直香香的!」
封燃晝目光幽幽:「你聽聽你說的話,你自己信嗎?」
謝挽幽目光遊移一瞬,倔強道:「那也不能叫孩子小……咳,小臭吧,太過分了!」
封燃晝唇角短暫地上揚了一瞬,看了眼丹盟大門:「你剛剛在裡面做了什麼?」
「審問那個碧霄弟子啊。」謝挽幽抱著小白往外走,奇怪地問:「還能做什麼?」
封燃晝跟在她身後:「那你問到了什麼?」
謝挽幽把劍變大,嘆氣道:「什麼也沒問到,他堅稱那晚沒有刺殺,是有人控制了他。」
她說著,踩到了劍上,回頭邀請他:「快上來,愣著幹什麼?」
她忽然這麼主動,反倒讓封燃晝越發心生疑慮。
他站到謝挽幽身後,不動聲色地問:「丹盟長老說的也是這件事?」
謝挽幽假笑道:「你這麼關心這件事做什麼?跟你有關系嗎?」
開始轉移話題了。
果然有鬼。
封燃晝知道從謝挽幽嘴裡撬不出答案,便沒有再問:「隨口一提罷了。」
謝小白見娘親和狐狸叔叔不再說話,這才趴到娘親耳邊,小聲說道:「娘親,剛剛我們在樹林裡發現一個怪物哦。」
謝挽幽一愣:「怪物?什麼樣的怪物?」
「全身都是黑色的怪物。」謝小白見娘親好奇,直接把所有事都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但狐狸叔叔把它打死了,狐狸叔叔說它叫信使,娘親你知道信使嗎?」
信使?
謝挽幽心下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