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著眼正在廝殺的混血們突然全部動作停滯,像是失去了線的木偶,呆立在了原地,不管天元宗主如何喝令,它們都沒了反應。
事情遠遠超出的控制,那股不妙的預感達到了頂峰,而城牆上,謝挽幽忽而冷笑了一聲,那些動作凝滯的混血忽而轉頭,看向了天元宗主。
天元宗主被兇殘冰冷的目光包圍,眼皮一跳,背後竟爬上一股悚然之意。
第一隻混血忽而動了,它雙眼血紅地張開羽翼,這次,它撲向的不是謝挽幽,而是——他!
隨著第一隻混血有了動作,其他混血紛紛動了,然而它們的攻擊的目標全變成了他。
局勢瞬間逆轉,天元宗主堪堪躲開迎面襲來的一道攻擊,做工精緻的的袖口已被削掉半邊。
謝挽幽站在城牆上,白虎羽翼掀起的颶風捲起她的長發,她的唇角微微上揚,笑容中卻沒有半點溫度。
「殺了他。」
天元宗主腳下的混血猛地翻了個身,將他掀下去的同時,血盆大口重重朝他咬去,天元宗主祭出法器堪堪躲過,心念急轉,當即決定離開此地。
這些混血顯然已被謝挽幽反過來控制,雖然天元宗主暫時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但不用多想就知道,一定與消失的景易有關。
——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天元宗主咬牙,催動法器加速飛離,在混血的圍攻下左躲右閃,滿身狼狽。
忽然,天元宗主感到背後傳來一道極其可怖的壓迫感,幾乎是瞬間,他的後背便攀上了一股戰慄入骨的冰冷寒意,驚悚的感覺沿著脊背攀爬而上,憑著本能,天元宗主急急縱身往旁邊一閃,但還是晚了一步。
初時,天元宗主還沒有太大的感覺,只覺得右臂極度寒冷,等到劇痛襲來,他轉頭看去,才發現自己的右臂已齊根斷開,掉落時,露出了齊整無比的切面。
血液瞬間噴湧而出,天元宗主顫抖著左手剛拿出丹藥,身後便有破風聲忽至,他只來得及轉過身,下一秒,胸口便被一把如霜雪鑄就的長劍貫穿。
天元宗主左右抓住劍身,被那衝力逼得倒退數步,唇角溢位鮮血,抬起頭,與滿眼殺意的謝挽幽對視。
謝挽幽將劍身又送入天元宗主胸口一寸,眼眶已然發紅:「我今日便殺了你,給我師尊償命!」
「唔……」天元宗主吃痛,悶哼了一聲,而後竟低低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越來越大,最後竟滿是戲謔與嘲諷:「你要殺了我,為沈青霜報仇,可殺了沈青霜的人,當真是我嗎?」
謝挽幽冷笑:「看到自己死到臨頭,就想狡辯了嗎?」
「挽幽啊,你不要再天真了,」天元宗主勾起唇角,眼中滿是惡意:「再想一想,那日你重傷瀕死,沈青霜究竟用了什麼辦法,才能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
謝挽幽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明知其中有詐,但她心中還是不可避免地泛起了波瀾。
師尊忽然說自己時日不多,難道就沒有任何疑點嗎?她早就覺得事有蹊蹺,如今天元宗主偏又再次提起,無疑戳中了她心中的隱傷。
見謝挽幽不說話,天元宗主又喟嘆道:「起死回生丹,除了沈青霜煉製的這枚天階丹藥,還有什麼丹藥能救回你?」
他壓低了聲音,如同毒舌吐信般低語道:「可你不知道的是,這枚丹藥要讓死人復生,可是要用煉丹者的壽命來交換的……」
「為了救回你的性命,沈青霜不惜將自己的剩餘壽命交換給了你,他的命運,從交易成功的那一刻起便已經註定,就算沒有我,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