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跟凌若念有什麼關係?」
「她就是黎少養在身邊的情人啊,長得和藺嘉念很像。」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低聲八卦的議論聲中突然傳來一道響亮的男聲。
凌若念循聲看去,只見金洋大搖大擺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他說得跟唱戲似的:「當年藺家大小姐自殺後,我們黎少那叫一個傷心欲絕念念不忘,好在老天有眼,讓他遇見長得跟藺嘉念七八分像的淩小姐,這才解了他一點相思之苦。」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看向凌若唸的眼神或是同情或是嘲笑。
宋靜的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她與黎嶼成連正式見上一面都沒有,談不上對他有什麼感情,但卻仍耿耿於懷於他為了一個小明星駁了自己的面子,畢竟她家在千水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打聽到男人是將凌若念當做死去的白月光的替身後,她才好受了些。
凌若念沒有在意,只當做聽不見,不緊不慢地喝她的酒。
就在這時,藺雅念突然撥開人群走進來,半抱怨半撒嬌地說:「姐你怎麼在這,快跟我過來,我東西送給你。」
金洋是認識她的,聽她說完一驚:「藺雅念,你說她是你的誰?」
藺雅念感到一陣莫名其妙:「她是我堂姐啊,怎麼了?」
藺雅唸的堂姐不就是藺嘉念,金洋看著藺嘉念那雙眼,忽覺得有些嚇人,以往被她教訓的恐懼湧上心頭:「你說她就是藺嘉念?」
「對啊。」藺雅念沒什麼猶豫地承認道。當年藺家把所有的債務都還清了,不是什麼欠錢不還的老賴,因此她覺得沒什麼需要掩飾的。
話音一落,眾人皆是一愣。
「凌若念竟然就是藺嘉念?」
「藺嘉念居然沒死,還成了大明星?」
宋靜和她的閨蜜像是被人隔空打了一巴掌,臉色十分難看。
離開被包圍的人群,藺雅念皺著眉頭問道:「姐,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凌若念淡然一笑:「沒有。不是說有東西送給我嗎,是什麼?」
藺雅念連忙點頭,從好友那將東西拿過來:「這個。」
凌若念開啟袋子一看,裡面是一件衣服,用的布料卻像是百家布。
藺雅念解釋道,這件衣服是她專門請設計師朋友幫忙做的,用的是凌若念當年送給她所有的衣服重新裁縫成兩件,倆人一人一件作為紀念。
凌若念聽完,眼眶不禁有些濕潤。
書房裡。
聽到雙姨的敲門聲,男人握著毛筆的右手不禁一顫,墨跡在宣紙上快速溢開,這張經書算是作廢了。
從傍晚到現在,他一直在家裡等著凌若念回來,沒有問她去了哪,也沒有催她回來。
因為今天是七夕,也是他們之間僅剩的最後一晚,凌若念連這點時間都不願意見他,她勢必要離開的態度已經可想而知。
他不想去煩她,卻也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她,只能將自己鎖在書房一遍遍地默寫經書,否則怕是早就衝到那棟別墅將人給帶回來了。
他現在就像一個在沙漠裡走投無路的獨行者,雙腿還有力氣,可卻早已失去了方向。
這幾日,他夜夜難眠,吃安眠藥也無效,每夜都在黑暗中聽著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直到天亮。
他感到自己精神正隨之時間的推移而逐漸萎靡,卻對此一籌莫展。
他越來越清楚地意識到,他留不下凌若唸了,距離他徹底失去凌若唸的時間,僅剩20小時3分54秒。到明晚10點鐘整,她就會徹底離開他的生活,一刻也不會多留。
這一晚,他仍是睡不著的,黑眸在月光下描繪著女人的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