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如那日宮宴般再度站在他的面前,讓他黑如曜的眸中倒影出自己的身影,與他並肩而立,歲歲年年。
可在他們訂的那許些年裡讓現在的她再去回憶,竟是除了他決絕的背影外再無其他。
最初已然成為了最終,她再也未能同他在宮宴上同時出現過哪怕一次。
華燈初上,觥籌交錯,她孤獨地坐在宮宴上,哪怕打扮得再如何按照他的喜好他也並未多看一眼。
耳畔唯餘那些世家千金們對自己的冷嘲熱諷。
歲歲醒來的時候好似才在夢中被她們取笑完,耳側麻麻的還能聽到幾聲謾罵。
她不由得有些失神,覺著若不是因為楚祈忽然提出要讓她伴著一同前往宮宴,她也不會夜裡做出這般噁心人的夢來。
歲歲依舊還是獨自住在霧凇小院中。
不過這回恐怕就算楚祈接連再多日不來尋她,也不會再有人怠慢了。
雖說偶爾她還會聽到那些人在一邊打雜一邊嘀咕著,說王爺恐怕也沒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喜歡她。
如若是真的喜歡,又怎會捨得將她拘在這兒無名無份地養著?
跟個外室也沒多大的差別。
旁人不知,歲歲的心中自然是清楚的。
以她的模樣,若她不是趙歲歡,當真是個長相相似的低微丫頭,他楚祈怎麼能夠承受她頂著趙歲歡的臉給他做妾?
若她是,那便更不可能納了。
「姑娘,有事你叫奴婢便好嘛,什麼事情都自己做了,奴婢在這兒乾站著嗎?」歲歲剛要打掃屋內,門外便著急忙慌地跑了個小丫頭進來。
看著年紀不大,約莫也就金釵之年上下。
活潑靈動,朝氣蓬勃,也很潑辣,在王府上下就沒幾個人敢惹她的。
不為旁的,說句粗鄙的話,正是因為沒幾個人罵得過打得過她。
所以她才會被管事的派到霧凇小院來。
楚祈想找個人能夠護著歲歲又忠心的丫頭,顯然亦巧便是那個不二之選。
歲歲手中的掃帚被她給搶了去,又被摁著肩膀坐到了椅上不說,還順手給她倒了杯茶。
那日楚祈讓她還手結果她當真是嬌氣得很,雖說那兩巴掌下去當真是將程錦茵打得不清,至今都還纏著紗布,但她將自己的手也打得爛了。
楚祈嫌她不爭氣,這才吩咐下去的。
但不得不說歲歲卻是很喜歡亦巧。
她總是充滿了活力,待她也未曾裝模作樣,是真心照顧她。
聽管事的說,當他找到亦巧的時候,亦巧聽到了這個訊息兩眼泛光。
不同於那些個喜歡在背後嚼舌根子的,亦巧的世界很簡單。
喜歡便是喜歡,不喜便是不喜,她喜歡歲歲,就這麼純粹。
而且最重要的是,看著她,歲歲總會想起一個人。
「你不累嗎?」歲歲瞧她忙前忙後的一早上沒停,便撐著下頷忍不住問。
「不累,這些都是奴婢該做的。奴婢要伺候好姑娘,讓再也沒有別人敢欺負姑娘!」亦巧一邊說著,一邊擼起袖子給人種想大幹特乾的感覺。
歲歲啞然失笑。
迎著初升的驕陽,歲歲的桃花眼閃著細碎的光,如夢似幻,看得亦巧發愣。
她有些羞澀地偏過頭繼續掃地,心中卻是忍不住犯嘀咕。
在她看來那些喜歡說三道四的都是嫉妒她們家姑娘!
姑娘分明這般貌美得很,就連她一個女子看了都會呆,更何況是男子?
她覺著王爺會喜歡上姑娘可真是太正常不過了,再清冷禁慾的男子都正常。
忽地,亦巧想起了什麼,「哦對了姑娘,管事的那邊吩咐下來讓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