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熠的話本子還沒有看完呢,桑桑自作主張關了燈他也不生氣,只輕輕把話本子在枕邊放好,然後躺了下來,在黑暗中望著她的背。
「你生氣了?」他問。
「沒有。」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可語氣卻一點也不輕快。
「我覺得有,是因為我跟岓嶼說我們一起睡的事情嗎?」
「不是。」
「那是因為什麼?」
桑桑忽而將被子矇住頭,聲音嗡嗡的:「我覺得,我們不適合再在一起睡覺了。」
她說這話是真心的,方才岓嶼的話她也想過,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睡在一起,不可能沒有想法。可符熠對她是真的沒有想法,雖然也不是非要他有想法吧,但就是覺得心裡有點不舒服,好像自己對於他來說,同一個物件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吸引力。
可符熠並不知曉她心中所想,不明所以地問道:「為何不能一起睡?」
「因為我不只是一隻小熊貓,我還是一個女人,我們天天這樣睡在一起不好。」
他不以為然,「這裡又不是人間,哪有那麼迂腐。」
說完,他頓了頓,又問:「這些都是無山教你的嗎?」
聽他這麼說,桑桑突然湧上一股無名火,一把把被子猛地扯下來,坐起身揚聲道:「符熠,你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我不想做寵物,更不想做你的寵物!我是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你沒有七情但我有,這麼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見她生氣,符熠也坐起身來,透過朦朧的月色認真看著她。
聽她話裡的意思,似乎是她的意欲在開始發作。不想做寵物是想要名利、提起七情是想要聲色和愛情。
桑桑不知道他在思考什麼,只見他始終沉默著不說話,不免有些失望,嘆了口氣說:「算了,睡覺吧。」然後便要繼續躺回去。
可人才剛轉過身,手臂忽然被人猛地一拉,符熠將她抱入了懷中。她還沒反應過來,一雙溫熱的唇瓣便貼上了她的。
一剎那,桑桑的腦子像在放煙火似的,「嗡」的一下炸開,渾身如木偶般僵硬得不能動彈。
他在吻自己。
他竟然在吻自己!
從未經歷過這種事情的桑桑,此刻根本不知該如何回應他,腦子裡渾沌的就像一團漿糊一樣,手和腳都不知往哪兒放了。
「張嘴。」符熠微微後退,嗓音有些低啞,說完又繼續吻了上來。
她不知怎的了,身體不由自主地按照他說的,微微張開了唇。一條小/舌立即迫不及待地鑽了進來,瘋狂汲/取她口中的空氣。
「不」
不能這樣,她想要的不是這個。
桑桑腦中尚留最後一絲清醒,奮力推開了他,喘著粗氣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與她的慌亂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符熠的冷靜,他甚至連氣息都一如往常般平穩,不鹹不淡地回她:「在吻你。」
「我當然知道」她頓了下,不太好意思說出口,「我是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不是想要這樣嗎?」
桑桑不解,「我何時說過我想要這樣了?」
「方才。」
「」早知他沒有七情,卻不想連自己的意思都聽不懂,就不該跟他談這個的。
她擦了擦嘴,不想在今晚橫生枝節,便平復了心情柔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你理解錯了。不過也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