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就是失去七情的後遺症嗎?
桑桑覺得有些可怕。
她可不想像他這樣,人最美好的就是情緒了,開心時會笑,難過是會哭,這樣才是生機盎然的生命體嘛。
像符熠這樣的,她覺得就像一個雕塑,生活該多無趣啊。
想到此,她吞下最後一顆青提,從他腿上跳了下去。可還沒走兩步,又被他揪著後頸拎了起來。
「吃完就想跑?」符熠將她拎至與自己視線平行的位置,冷聲道。
桑桑在他手裡揮舞著四肢,歡迎加入企鵝君羊一五二而七五二把一發出哨聲表示抗拒,可這些對於一個強者來說,只會是可愛的,以及視而不見的。
於是,他又如昨日那般,將她往胳膊下一夾便離開了房間。
會議廳內。
巨大的長桌擺在廳內正中央,符熠抱著桑桑坐在上座,悠然自得地撫摸著她的頭和背,她卻大氣不敢喘一口。
因為這張長桌的兩邊,坐滿了魔族的議會成員。
這些成員都是當初陪符熠一起創立魔界的元老,不同於符熠的身份,他們本身就是魔物,魔族未被整合前他們就已經在大荒內四處作亂了。這些人可不屑於修什麼人形,他們依然保留著遠古時期的習慣,以最可怖的面容示人。
當然,議會成員裡有兩個人與他們格格不入。一個是坐在符熠右邊的月迷,另一個則是坐在他左邊的男子,他長得一副芝蘭玉樹的模樣,看起來完全不像是魔族人。
「人到齊了就開始說吧。」符熠的語氣難得帶了些不耐煩的情緒。
桑桑不禁心生好奇,這是要討論什麼事,竟能讓一尊雕塑有了些許情緒。
首先說話的,正是那位她覺得芝蘭玉樹的男子:「此事我們已討論許久,我想再拖下去對誰都沒有益處,不如今日就先定下結果吧,各位以為如何?」他的聲音不同於符熠的低沉,反而很符合他的氣質,不緊不慢、不卑不亢。
坐在他對面的月迷不知怎的,似乎不太高興。
緊接著一位下半張臉戴著惡鬼面具的男人說話了:「楚山公子說得沒錯,這事拖下去對哪邊都不會是個好結果。既然這會議裡沒有中立派,那事情便也好解決,你們反對派反對這件事,那便給出一個其他的辦法來,若這辦法可行,我們贊成派也不是不可以贊成你們。」
他此話一出,在座其他人紛紛私語起來。
月迷這時冷笑了聲,「說得容易,要真有辦法,我們也不必為了這事吵上半個月。弋城王這是明面上商量,實際上要逼我們放棄呀?」
「你這話可說得不對了。」那男人反駁道:「怎麼,你們反對派只管反對,不管提出解決辦法的啊?」
話落,月迷的臉色倏然變得有些難看。
那男人口中的楚山公子側眸瞥了他一眼,他便立馬收斂笑容,噤了聲。
桑桑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事,但大致看明白了。這桌上坐了兩撥人,一撥是贊成派,以楚山公子為首。另一撥則是反對派,以月迷為首。而且,這個楚山公子似乎很在乎月迷。
不過重點是,她覺得這張議桌上還存在第三撥人,那就是此刻正在捏她爪爪的符熠。
這場會議符熠看似想讓他們討論出個結果,其實他自己才是那個中立派。或許他兩邊都不想參與,又或許他兩種結果都想要。
桑桑自然看不透他在想什麼,也不想看透。魔族的事情知道得越多,她今後越難以脫身。
於是她乾脆往他腿上一躺,翻出肚皮來給他摸。
符熠怔了瞬,並未伸手撫摸她的肚皮。
會議桌上還在吵得不可開交,這種場景他已見過多次,最先幾次他還能漠不關心地冷眼旁觀他們,可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