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並不覺慶幸,反而自責不已。
他從未想過,千鈞一髮之際,顏弟竟然會捨命救他。
不......
應該不能叫顏弟了。
張良凝視著床上烏髮披散、小臉蒼白的女子,眼神無比複雜,冷靜理智的頭腦第一次亂糟糟的。
他伸手挽起她臉側的碎髮,指尖碰觸到溫熱柔軟的肌膚,心臟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劇烈跳動。
他低聲喃喃,漆黑的眼眸變得幽深如墨。
“為什麼......”
第二日,清晨。
因為有玉佩護身,所以顏玉只是受了點驚嚇,很快便恢復如常。
但張良仍舊不放心,難得強硬地押著她又休養了幾日。
等女子徹底恢復後,他才終於放下心口懸著的大石,也終於將心底的疑問說出口。
“你...為何要捨命救我?”
“因為張兄是我的摯友啊!”
顏玉不假思索地回道,嬌俏的臉上綻放出燦爛明媚的笑容,燦若星子的雙眸中滿是真誠與信賴。
“我相信,換作是你,你一定也會救我。”
聽到這個答案,張良心神猛地一震,心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發酵。
他對上女子那雙澄澈乾淨的眼眸,不知為何,有些心虛。
或許人在面對無法抗拒的感情時,第一反應就是逃避。
哪怕是淡然自若的謀聖也不例外。
接下來的三年裡,兩人各自奔波忙碌。
張良忙於勸降西域諸國,顏玉忙於經營大秦商盟,兩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但張良總是不由自主地關注她的訊息,碰到一些新奇有趣的玩意,也會忍不住買下來送給她。
面對摯友的心意,顏玉自然禮尚往來。
再加上兩人並肩作戰,三年來感情越來越親密,幾乎無話不談,張良也逐漸明確了自己的心意。
雖然他不通情愛,但腹黑如他,開始不動聲色地侵入心上人的生活中,慢慢溫水煮青蛙。
情竇未開的顏玉並未發現,她漸漸地越來越依賴她的子房兄。
習慣了他對她的好。
習慣了對他的思念。
三年後。
歷經千辛萬苦,一行人終於完成了肩上的偉大使命。
即將歸國的那一晚,眾人舉杯歡慶,談笑風生。
作為功臣的兩人自然被灌了不少酒,不過大部分都被張良擋了下來,這讓顏玉心中又多了幾分感動。
等酒過三巡時,青年已經酩酊大醉了。
顏玉跟眾人打了聲招呼後,便攙扶著青年回房休息。
片刻後,房內燃起一盞燭火。
男子身形修長瘦弱,但重量並不輕,顏玉吃力地將他扶上床,這才鬆了一口氣。
昏黃的燭光搖曳,青年昳麗的容顏漂亮得有些過分。
被酒液浸染的唇嫣紅欲滴,濃密的睫毛半闔,一雙桃花眼水潤迷離,有著勾魂奪魄的魅力。
顏玉一時看痴了,心中不禁暗自感嘆。
子房兄莫不是男妖精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