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殿內，只剩下滴答聲。
宮女們屏息凝神，在旁觀著娘娘熟稔而繁複的調配步驟。
不知過了多久。
楚月凝端詳著玻璃瓶中的透明液體，終於長長鬆了一口氣，淡然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喜色。
旋即，她將香水噴灑在手腕靜脈處，手指觸控手腕，然後輕輕觸碰耳後和頸部。
不一會兒，淡雅清新的月季花香縈繞在周圍。
她閉上眼，細細嗅聞，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過，她也沒忘記詢問其他人的感受。
“你們覺得此香如何？”
聽到娘娘的詢問，宮女們迫不及待地誇讚起來。
“很好聞，跟月季花的香味一模一樣！”
“娘娘太厲害了！竟然能將花香提煉出來。”
“這樣好的東西，那些夫人們肯定會爭相購買。”
見眾人一致肯定，楚月凝眼底笑意愈深。
她掃視著一張張興奮的臉龐，語氣不疾不徐，令人不自覺靜靜聆聽。
“那你們都學會了嗎？”
“學會了！”
宮女們異口同聲回道。
那樣簡單易懂的步驟，學不會豈不是傻子？
楚月凝嗓音依舊輕柔，明亮的眼眸中充滿了信任，彷彿在託付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那接下來便交給你們了。”
“好好幹，等賣出去給你們算提成。”
有娘娘的囑託，眾人本就幹勁滿滿。
待得知還有提成後，更是兩眼放光，恨不得馬上開始幹活。
畢竟，沒有什麼東西比錢更鼓舞人心了。
見眾人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楚月凝搖頭失笑，揮揮手示意她們開始。
她不打算開個香水廠，而是隻在宮中搞個“小作坊”。
因為，越稀少則越珍貴。
這便是“奢侈品”。
冬夜，月明星稀。
楚月凝一身水汽從浴室中走出，微溼的墨髮如瀑傾瀉，披散在身後。
昏黃燭光下，肌膚光滑細膩，泛著如美玉般的瑩白潤澤。
眼尾、香腮處被熱氣燻出薄粉色，給清冷的容顏增添了幾分嬌豔瑰麗。
她擦拭乾淨身體後，像是想到什麼，讓宮女取來了香水。
分別在手腕、耳後、頸側、腰側、大腿內側、膝蓋內側、腳踝內側七點處沾染上香水。
聞著全身散發的淡雅香氣，她感覺自己變成了月季花妖。
楚月凝想到還在加班的某人，美眸一轉，紅唇勾起一絲狡黠的弧度。
她換上一襲淺粉色絲綢睡裙，鑽入了被窩，準備給某人一個大驚喜。
夜色漸深，冬風越寒。
嬴政步履匆匆回到了溫暖的家，卻沒看見那道熟悉的倩影，心頭不禁滑過一抹失落。
他一邊脫下大氅，一邊詢問宮人。
“皇后呢？”
“回陛下，娘娘方才沐浴了一番，回內室安寢了。”
聽到這個回答，嬴政神色稍緩。
只要不是去陪那幾個小崽子，讓他獨守空房就行。
不過他並未著急回內室，而是走向浴室，準備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