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月凝有條不紊地安排下,工廠宿舍入住之事漸漸步入了正軌。
把這件事情處理完後,她便專心備產,她的預產期大概在五月中旬左右,離現在只剩一個月不到了。
而且雙胞胎有早產的可能,所以她也不敢掉以輕心,每日老老實實待在蘄年宮。
嬴政將新秦律的大方向把控好後,便交由李斯與蕭何等人去完善細枝末節,等敲定後再呈上來審閱。
他則又把奏摺搬來蘄年宮,一邊處理政務,一邊守著即將臨產的小妻子。
“月凝,該出去走走了。”
批閱完一沓奏摺後,嬴政抬起鳳眸,看向窩在沙發中的女子,溫聲開口道。
楚月凝正抱著一本霸總小說看得津津有味,待聽到男子準時的提醒後,唇角的迷之微笑瞬間一僵。
她轉了轉明眸,裝作沒聽見的樣子,悄咪咪把書本一點點往上移,直到擋住那張巴掌大的小臉。
這掩耳盜鈴的嬌憨模樣讓嬴政低低一笑,他大步走到沙發前,俯身將女子連人帶書抱進懷中,帶了些許戲謔地調侃。
“月凝既然不願下地,那郎君便抱你去吧。”
“別別別!”
“阿政,我錯了...我下來自己走嘛~”
回想起前幾日被阿政抱著散步,宮人們一個個灼灼的目光,楚月凝只感覺身為皇后雍容端莊的形象碎了一地。
她連忙環住男子的脖頸,討好地吻了吻他的薄唇,嬌軟甜蜜的嗓音中滿是祈求。
見女子求饒,嬴政也不逗她了,輕輕把她放下來,又攬住她豐腴的腰肢朝殿外走去。
秋日的風蕭瑟中夾雜了絲絲涼意,樹上金黃色的葉子隨風飄落,在空中打著旋兒。
嬴政給小妻子戴好披風帽子,牽著她緩緩慢步在青石小路上,過了一會,他忽然側眸詢問。
“月凝,你生辰可有想要之物?”
“唔...好像也沒什麼想要的。”
“要不今年生辰就算了吧,寶寶們馬上快出生了。”
楚月凝遲疑地回道,隨即微微低下頭,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腹部,渾身散發著母性柔和的光輝。
女子身披一件白色斗篷,白絨絨的帽簷襯得小臉愈發瑩潤剔透,滿園秋色中,她宛若一輪清冷又溫柔的皎月。
嬴政停下腳步,手指輕抬起她的下巴,深邃的鳳眸直直與她對視,溫和的聲線中難得多了幾分嚴肅。
“月凝,不必為孩子讓步,委屈自己。”
“不論是為人妻,還是為人母,你自己永遠是最重要的。”
男子的話算不上什麼甜言蜜語,可楚月凝卻心尖一顫,好似吹拂過一抹春風化雪的溫柔。
她望向那盛著靜謐柔波的眼底,清冷絕豔的玉面上漸漸漾起笑意,淺淡而純粹。
猶如月光下的海棠搖曳著花瓣,一陣清風吹過,紛紛揚揚落下一地粉白,有一種驚心動魄的靜美。
即使楚月凝並未言語,可嬴政卻已心中明瞭。
他伸出大掌包裹住妻子的小手,暖意在肌膚之間流淌,也在心尖交融。
金黃色的落葉蕭條地鋪在地上,等待著時間的磨損、消融……
一對璧人漫步在其中,相攜依偎著,真摯的情意靜靜流淌,似乎連時間也無法磨損。
四月三十日,楚月凝迎來了她人生中第三次生辰。
“阿母!你起床了嗎?”
“昭昭來給阿母送禮物啦~”
大清早,衣著凌亂的嬴昭就急匆匆跑來找阿母,勢必要做第一個送禮物的乖崽崽。
剛哄著小妻子再睡一會的嬴政眉心一跳,他幽幽瞟了一眼咋咋呼呼的小崽子,突然感覺掌心有點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