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水玄學的理解,尋找那些隱藏的符石並非難事。只是這些奇異的卵石數量繁多,且大多深埋在牆角底下,尋找過程頗為費勁。兩人從白天忙碌到日落西山,最終只找到了三十多塊,仍然不清楚剩下的究竟還有多少。
正如張靈松所猜測的那樣,這些卵石的表面都刻有百鬼的名諱,每塊石頭代表著一個鬼的名字,名字各不相同。大多數名字甚至讓兩人感到陌生,根本無法辨認。如此多以“鬼”字為偏旁的生僻字,想必即便是最全的中文字典也難以一一查到。張靈松心中暗想,製作這些符石的人真是了不起,光是記住這麼多晦澀難懂的怪字就足以讓人頭疼。
當夜色漸漸降臨,兩人意識到已經難以繼續尋找,張靈松提議暫時停手,明日再接著找。黃雅婷對此自然沒有異議。
正當兩人穿過庭院準備離開時,黃雅婷突然停下腳步,似乎被什麼東西吸引住了,雙腳彷彿釘在原地不肯挪動。張靈鬆緊跟其後,差點撞上她。
“我們快走吧!”張靈松催促道,但黃雅婷並未回應,目光穿越暮色,定格在庭院西北角落的一口古井上。
這口古井不大,位於院子的西北角,若不是宅子本身的怪異使得周圍沒有任何草木,恐怕早已被荒草淹沒,根本無法引起黃雅婷的注意。
“這只是一口井,有什麼稀奇的?”張靈松滿不在乎地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
黃雅婷卻喃喃自語,神情凝重:“我有一種感覺,那井下面,藏著一些非同尋常的東西……”
張靈松心中一震,雖然他對黃雅婷的感覺感到驚訝,但憑藉自己敏銳的感應,卻並未察覺到井內外有什麼異常。他對黃雅婷的直覺心存疑慮,但懷疑歸懷疑,作為一名名副其實的天師,尤其是作為一名男生,張靈松義不容辭地要挺身而出。
古井的深邃令他心生不安,井底漆黑一片,深不見底。湊近去看,甚至能聽到井中空氣流動發出的嗚咽聲,這聲音如同低沉的低語,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一陣詭異恐怖的感覺。
張靈松深吸一口氣,迅速收斂心神,從背上抽出金錢劍,穩穩地在黃雅婷周圍畫了個簡易的咒陣,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轉過身,語氣嚴肅地對黃雅婷說道:“老老實實待在法陣裡,無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千萬別出來,包括我。記住我們的暗號:我說‘借我一千塊’,你要回答‘要麼不借,要借就借一萬’。如果我看到你,而一開始沒問你這句話,那絕對是冒牌貨!你必須待在法陣裡,切勿插手,明白了嗎?”
黃雅婷點了點頭,但臉上卻露出猶豫的神情:“是明白了,不過……能不能把暗號改一下呀?這聽起來太奇怪了。”
張靈松沒有理會她的請求,心中已經下定決心。他手握寶劍,毫不猶豫地縱身跳進古井,彷彿在逃避什麼,轉身時將黃雅婷最後那句“注意呀,那井好像很深”拋在了身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黃雅婷隱隱約約聽到井底傳來細微的慘叫聲,聲音微弱得幾乎讓人無法察覺,心中不由得一緊。
井底,黑暗中突然亮起一束強烈的手電光,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痛苦呼喊。張靈松四仰八叉地躺在潮溼的井底,右手微微顫抖著勉強握住電筒,左手則不停地揉著腰背,顯然是摔得不輕。他剛才毫無防備地跳下,沒想到古井竟然如此之深,結果一落地就摔了個四腳朝天,若不是他身體夠硬朗,恐怕得去醫院躺上好幾個月。
此時,張靈松在井底悲鳴不止,而黃雅婷卻毫無反應。古井的特殊構造似乎具有吸收聲波的功能,井底與井外之間的交流幾乎變得不可能,無論張靈松如何呼喊,黃雅婷都無法聽見。
經過一段時間的哼哼唧唧,張靈松終於緩過神來,他沒有急於站起,而是藉著手電微弱的光線環顧四周——古井雖深,卻沒有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