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昊志知道自己完了,他甚至聽到了死亡的召喚,那發自心底的恐懼近乎要穿透胸腔讓他尖叫出來。
而小皇帝也不過就是對視了一瞬,隨即很快調整情緒,關切而驚喜的道:“攝政王,你醒了,你居然沒事!”
秦相離臉色還有些蒼白,只是不妨礙他不怒自威的氣勢,只靜靜的站著都讓人發自心底的想跪下臣服。
“是,讓皇上憂心了。”
小皇帝面色略微有些難堪的道:“該當的,攝政王對朕對社稷都功不可沒,朕怎麼會不心痛呢,如今知道你醒了實在是太好了。朕、朕在你病中還去看過你的。”
秦相離點點的頷首了一下,“臣知道,拙荊已經說過了,皇上如天之仁實在讓臣感動。”
小皇帝強擠出個笑來,“攝政王多禮了。”
他頓了頓,似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一般忙道:“方才朕的話也是下策,如今攝政王既然已經大好了,那些話便收回就是。”
秦相離神色清淡看不出喜怒,只幽幽道:“皇上英明。”
小皇帝轉身面對眾臣道:“今日雙喜臨門,不僅朕大婚,連攝政王也安然無恙,實在是上天的福澤,以後一切照舊。”
百官再次跪拜,“是。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從皇陵出來,秦相離自顧自的上了自己的轎輦,跟在皇帝儀仗之後。
只行出去半里路,樞密使嚴濟安便跳上了他的轎子。
“攝政王大人又在玩什麼花樣?”
嚴濟安,定文候之子,家世顯赫,因著是次子,故而不能繼承爵位,並且他這個人荒唐卻有爭氣,靠著自己便坐上了樞密使的位置,但他的傳聞也早已傳遍大街小巷,口碑讓人咂舌。和秦相離是從小玩到大的交情,只不過如今礙於官職身份的原因,在外人面前從不熱絡。
秦相離見到他蹦上來連眉毛都沒動一下,繼續煮著手裡的茶。
“你來做什麼?就不怕被人看見?”
嚴濟安無所謂的笑起來,“我的身手你還不知道?誰會看見。再說了,你沒見小皇帝都被你嚇得臉色都白了,現在估計正生悶氣的,哪有時間管我一個小小的樞密使?”
秦相離嗤笑一聲,抬手倒了兩杯茶,一杯放在他面前,“小小的樞密使,怎麼掌管天下兵權的官都不被小嚴公子放在眼裡了?”
他低頭啜了口茶因著太燙髮出吸溜的聲音,“莫不成小嚴公子還想更進一步?”
嚴濟安趕緊揮了揮手道:“你可別害我,更進一步?更進一步便是你攝政王的位置了,我可不想被你惦記上。”
秦相離淡淡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沒說什麼。
嚴濟安手肘拄著膝蓋,身子不由得向秦相離方向傾了傾問:“快說,你這又詐死又復活的到底玩什麼呢?還讓我配合著你散佈訊息,你知不知道我父親險些把我罵死,說我多管閒事。”
秦相離譏諷的笑道:“我看你不是怕令尊把你罵死,你是覺得為了配合我委屈了新進寵愛的小花魁吧?”
嚴濟安不好意思的嘿嘿一樂,挫著手掌道:“這都被你知道了?你還真是什麼訊息都不放過啊。”
秦相離勾著唇,又給茶壺裡續了水,平淡的道:“也不算是我玩什麼手段,不過是順勢而為,順手解決個心腹大患。”
嚴濟安滿是懷疑的眯上眼睛,“心腹大患?你能有什麼心腹大患,除了這回讓皇上在百官面前丟了臉,我看你也沒得著什麼。”
秦相離挑起左側的眉毛雲山霧罩的回了一句:“你往後看就知道了。”
嚴濟安嫌棄的撇了撇嘴,低頭拿起已經涼了的茶一口灌了下去,嘀咕道:“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為什麼這麼喜歡喝茶,又不解渴又不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