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行,”許雙柳打斷她,“若是覺得太突然,那正好,趁著還有一晚的時間好好準備。”
別院雖然很簡陋,但一應用度上許雙柳從未剋扣過,此時已經接近午夜,小屋子裡還是暖暖和和的。
王婆極有眼色的給她倒了杯熱茶,“主子喝點熱茶吧,雖說屋裡暖和,但您總外面進來,驅驅寒也好,我再去後屋添把柴。”
許雙柳點了點頭道:“添完了柴也別忙了,直接去休息吧,明天還有的你出力的時候。”
王婆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待房中只剩她們二人的時候,許鵲巧忐忑的問道:“明天……我該怎麼說?”
許雙柳吸溜口熱茶,啐出口茶葉沫,道:“該怎麼說怎麼說,指證人你還不會嗎?想想你自己受的那些罪,你母親吃的那些苦,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全都講出來。”
“他們會信嗎?”許鵲巧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說服人的能力。
許雙柳哼笑著道:“他們信不信你不用管,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正說著,只聽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須臾,門口響起江天水的聲音,“東家,我們來了。”
許雙柳應聲道:“好,我馬上就出去,你們去西廂房等我。”
許鵲巧雖然不是東西,但這麼晚了也不能讓別的男子進。
許雙柳起身道:“你自己做做心理建設,若是實在害怕就睡一覺,養足精神明天好上堂。”
說罷,便推門走了出去。
到了西廂房,見房中三個人都在,許雙柳愣了愣道:“都回來了?你們動作夠快的。”
她對歪七扭八窩在椅子上的李逢春道:“不是讓你在那陪挽情一陣麼,怎麼也跟著回來了?”
李逢春沒個正行的道:“我們三個人到那把人安頓好就回來了唄,至於我啊,挽情姑娘說她一個下堂婦孺實在不敢跟男子同進同出,又道自己能照顧好自己,連推帶凶的把我趕回來了。”
許雙柳嫌棄的斜眼睨他,“她讓你走你就走了?”
李逢春訕訕的道:“那怎麼辦,她說我要是不走就搬地方,讓我們找不著,我這不也是沒法子嘛。”
許雙柳思忖了片刻,很快就明白挽情的用意。
她好不容易逃出京城,回了老家最開始肯定非常想跟京城的過往割裂開,包括京城裡的沒什麼交集的人。
她點了點頭道:“行吧,回來了我也不能趕你回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