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跪到地上,“不如僱主就憩在安府,外面簡陋危險恐怕無法入您的眼。”
怕安折夕不答應,他又道:“找到的寶物也能儘快給您過目。”
“可以哦。”
“太好了,春山居還空著,您可以住那裡。”他額頭滲著冷汗,身上區域性還在抽搐,恐懼如影隨形,比他第一次面見聖上還緊張。
“那就勞煩,”安折夕看著地上的三個人,安凌瑤目光躲閃,“這位四小姐送我過去吧。”
安凌瑤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她都不能理解,直覺讓她最好遠離安折夕,“爹,我不……”
“你去。”安懷斬釘截鐵,好像還鬆了口氣,“萬不可忤逆折夕姑娘。”
安凌瑤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心境已經和剛開始的時候天差地別,“我,我帶你過去。”
安折夕從正廳出來剛拐了一個彎,一群看到她的下人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你,你別過來!我們人多勢眾不怕你的!”他們臉上紅腫,看安折夕的眼神跟看變態似的。
她輕笑一聲,下人又是一個哆嗦。
“不讓路是想讓我手動清理你們?”
呼啦啦人群散開,沒有人敢攔。
春山居在安府西南方向,安凌瑤走在前面,背影都能看出她的害怕,安折夕閒庭信步,手剛搭在她的肩膀上就見她劇烈顫抖了一下。
這得做了多少虧心事?
“姑娘別害怕啊,我就問你點事。”
“問,問……吧。”
“真乖。”安折夕輕聲道,聲音幾乎在安凌瑤耳畔響起,雙指貼上她的後頸,青霧順著脈絡直入識海。
無數雜亂的記憶撲面而來。
汙衊,毆打,家法只是尋常,往前“看”十多年才能找到她一點錦衣玉食的樣子,估算一下,安懷把靈藥用在她身上的時間不足兩年。
真是好樣的。
安凌瑤痛苦地癱到地上,她抱著腦袋頭痛欲裂,好像靈魂被人一刀一刀地分割著,沒一會兒,身體就被冷汗浸溼了。
她仰著頭看安折夕,眼淚從臉龐落下,這輩子沒承受過這樣的痛苦,她吐字困難,“我,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之前的事都是我做的,是我傷你辱你罵你,有什麼你衝我來,我受著就是了。”
她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隱約覺得,安府已經變了,而眼前這個人就是罪魁禍首!
安折夕沒從她的記憶裡發現有效資訊,剛抬起手,安凌瑤就瑟縮了一下,她輕笑,捏住她的下巴,在她耳邊低語,是個十分親近的姿態,說出的話卻截然相反,“若是影響到我的計劃,別說你,整個安府的命都不夠賠的。”
安凌瑤渾身癱軟,安折夕鬆開她站起來,轉身繼續往前走,“對了,告訴安懷,他的時間不多了。”
她需要確認安懷背後是否有人指使,逼迫他主動出手更容易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