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個法器都守不住,父皇還會相信她能守住司寇皇室嗎?
她抬眼等著安折夕,還摻雜著一絲微妙的恐懼。
犀蛇好像恍然間也意識到了對它威脅最大的是誰,陡然將攻擊矛頭對準了安折夕,當然,其他人它也沒放過,蛇尾一甩,清出來一片真空地帶,帶起的氣勁攔腰折斷數十根大樹。
應重璃後翻好幾次才穩住身形,捂住胸口,嘴角溢位一縷血絲。
這犀蛇居然一直保留著實力!
幾乎是瞬間,犀蛇就移到了安折夕面前,蛇尾絞過去的同時,靈暴從天而降。
不管是速度還是實力跟之前都不是一個等級。
應重璃眼睛瞪大,連向安折夕靠近的時間都沒有。
她手段確實高,修煉的功法也強大到離譜,但這都改變不了她就是個一重境廢物的事實,但凡犀蛇這攻擊捱上她一點,除了當場暴斃也沒別的下場了。
安折夕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手指飛快結印。
每動用一次青霧之力,身體就像動酷刑,骨頭縫裡都沁著痛意,但她動作絲毫不見滯澀。
輕飄飄的霧像是有了實體,像是絲絲縷縷的青色絲線,如同一朵巨大的即將四散的蒲公英花朵。
安折夕指尖輕握,血順著指節滴落。
已經要散開的花驟然合攏,無數絲線彼此相連,帶著凌厲的鋒芒和韌勁,像是一個迅速收縮的牢籠,將獵物密不透風地困在其中。
鮮血越流越快,指尖都透著白的時候,終於聽到砰的一聲。
所有絲線終於合攏,剛好把犀蛇困在其中,它巨大的身體支離破碎,腥臭的血雨似的往下掉。
安折夕手指輕輕顫抖,在狂暴靈力碰到她的前一瞬,她從自己剛剛打通的活路離開,漫天血雨沒沾到她一點。
從應重璃的角度看,能從血雨中看到她遠離的背影,一點都沒為自己造就的大場面停留。
恍若尋常。
應重璃:“……”你再說一遍,僥倖?
儘管她剛抬手間殺了個四重境妖獸,但依舊不妨礙安折夕看起來像隨時都能死掉的樣子。
才剛站定片刻,鮮血已經積了一小堆了,連帶著她臉上的虛弱都十分合情合理,好像剛才的凌厲鋒芒都是泡影。
他忍不住問,“你還好嗎?”
本就是客氣一句,誰知安折夕十分誠懇地搖了搖頭,“不太行了,還得麻煩你把犀蛇的妖丹找出來。”
應重璃:“……”說的是麻煩你,表情卻是給我麻溜點。
看著那血肉模糊的一團,應重璃心裡實在拒絕,奈何跟臨時組隊的兩人也是塑膠隊友,在他眼神還沒遞過去時,就退出了八百丈遠。
“……”
他極其不情願地伸出一根手指頭在血塊中扒拉,把妖丹甩給安折夕迫不及待找出帕子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