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手,不出兩年時間,家中已經開始有存糧,日子也漸漸好過起來。
這個時候收到晚雲的書信,他們心裡百感交集,本以為晚雲身處京城中心,遭受北夷人的迫害更嚴重,或許她也和女兒陳玉兒一樣,不甘忍受敵軍侮辱,選擇以死保全清白。
可不曾想,時隔兩年,晚雲不但活著,還給他們送來了書信。
陳二夫婦雖然名義上已是北夷百姓,現在也有房有田,生活安穩,可對於祖上世代在陳家為奴的他們來說,內心永遠都將自己視為陳家人,耿耿忠心從未更改過。
他們收下書信,仔細研讀信中內容,下定決心,要拼盡全力幫助晚雲。
哪怕知道去皇宮門口跪地報喪,或許會惹怒北夷人,招來殺身之禍,他們也沒有絲毫猶豫,唯一的爭執只是誰去做這件事而已,畢竟家中還有一個孫兒需要照顧,他們必須得留下一人。
陳小四把信送到,便頭也不回地走掉了,他無心去探聽他們有何計劃,也沒有私下裡拆開信封偷看內容。這種一想便有貓膩的事,知道得越多越容易惹禍上身,他寧願裝傻充愣,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本著誠信原則,他送完信又趕去何氏醫館旁報口信兒,希望早點把這樁事了結。
可陳小四來到張馨兒家門口時,敲門許久都無人來應,他向附近鄰居一打聽才知道,這家女主人半年前已經改嫁,聽說還是嫁給了一個朝廷高官,享福去了。
陳小四暗自唏噓幾聲,世道不古,人心多變,一個女人給自己尋求更好的出路倒也無可厚非。
他轉身離去,沒有再繼續打聽張馨兒的去處,也沒有想辦法給晚雲回信兒。對他來說,做到這個份上已經盡力而為,算是報答完陳家的恩情了。
三日後,陳二趕到西華門,頭纏孝布,身穿白服,跪倒在官道上,一邊磕頭一邊哭喊。
侍衛們開始還以為是前鄴朝百姓又來鬧事,拔出刀劍準備給他點顏色瞧瞧,可人還沒走近,他們腳步忽然遲緩下來,因為陳二所喊,是皇長孫的外祖父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請晚雲娘子回鄉探望父親,再以長女身份料理後事。
宮裡誰不知道,皇長孫是可汗的心頭肉,自從齊耶達入獄後,他更是獨佔恩寵,連帶著他那沒名沒份的母親,和周穆的家眷都跟著沾光,這樣尊貴的出身,他們這些小兵可得罪不起。
侍衛們把情況層層上報,最終傳到齊顏可汗的耳朵裡,等著他示下,到底該如何處置此人。
齊顏可汗命人將陳二驅逐出京,又囑咐侍衛們嚴守口風,不許把此事告訴晚雲,省得她真生出離宮的心思,丟下他的寶貝孫兒無人照顧。
在齊顏可汗的心裡,沒有什麼比得上皇長孫的快樂成長重要,晚雲是留是走對他來說無關緊要,可他知道孩子離不開母親。
晚雲平日裡看著大大咧咧,做事馬虎,實則在照顧孩子方面,是心細如塵、周到妥帖,對於她的這一點優點,齊顏可汗還是非常認可的,所以本著一切以孫子為先的原則,他絕不會同意晚雲回鄉奔喪。
晚雲等了好幾日,見齊顏可汗那邊還是毫無動靜,便已明白他的意思。
她耐住性子,沒有去他面前哭鬧和哀求,對於帝王來說,生離死別見得多,早已心冷如鐵,哭訴並不能激起他的同情,反而會讓他感到厭煩和嫌棄。
他喜歡念兒,是因為念兒乖巧嘴甜,會討他歡心;喜歡晚雲,則是因為晚雲懂事明理,不爭不搶,只安分守己做好份內事,從不在名利之事上提要求。
晚雲心裡清楚這一點,便只能順著他的意,繼續擺出一副善解人意、知書達理的姿態,哪怕前朝後宮都對皇長孫那位遠在另一個國家的外祖父議論紛紛,她也沒有當著齊顏可汗提一個字。
她唯一做過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