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扛在自己肩上,笑著走向晚雲。
“誰叫你每日給他送那麼多吃食過來,還偏偏味道不錯,別說小孩子貪口,不懂得節制,連我都跟著圓潤了一圈。”
晚雲摸摸自己臉蛋上的肉,有些不好意思。
林夕心中暗暗發笑,他打著給周念送東西的藉口,讓天香樓的廚子專門為晚雲做了不少合她胃口的菜式,沒想到真的一大半都進了周唸的小肚子裡。
這孩子一點不挑食,見什麼吃什麼,長得又高又壯,虎頭虎腦的,越來越招人疼愛。
“孩子能吃是好事,你別拘著他。”林夕笑著說道,又湊到晚雲面前來,仔細看了看她,“你也比從前更好看了。”
晚雲臉頰微紅,緩緩低下頭,想到剛回京的時候,她第一次照鏡子差點被嚇哭,完全不敢相信裡面那個臉色蠟黃,面如土灰的骨頭架子是自己。
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拿紗巾遮面,羞於見人。後來,是林夕摘下她的頭紗,大大方方地拉她出門,在御花園裡觀花賞雨、逗鳥餵魚,絲毫沒有嫌棄之意,更不在乎旁人的目光,慢慢地晚雲才放下心中自卑感,敢於以真面目示人。
他給她的愛,不同於其他人,從來不是一味的遷就和妥協,也不是事無鉅細的關心,更不是寸步不離、小心翼翼的保護。
不像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女人,把她當做自己的附屬品,他對她,從來是平等的。
晚雲心中微動,把那些花言巧語全都咽回肚子裡,從今以後,她也想坦然真誠地去面對他,就像他說不希望她離開一樣,她也要以實話相告,說她是想離開的。
“鄴朝使團可安頓下來了?”晚雲問道。
“嗯,所有人都在天香樓,包括你那位老朋友武陽。”
晚雲眼光一閃,掩飾不住臉上的欣喜神色,武陽沒死,真是太好了,這半年來她飽受折磨,一想起武陽渾身是血的模樣,她總覺得是自己害死了他,夢裡不知哭醒過多少回。
“那我能見一見他嗎?”晚雲又問道。
林夕愣了一下,隱隱感到晚雲的行事作風有些不同了,她不是應該撒嬌賣萌,溫柔討好,然後軟硬兼施求著他答應,帶她去天香樓逛一逛?
她竟然就這樣直白地說出口了,說她要見武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