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經來給我們打過招呼了。”他說著還看了看一旁的宋夫人和宋朝雨,彷彿故意說給她們聽的。
晚雲紅了臉,放低聲音道:“別這樣叫我,我與硯二爺還沒成親呢。”
掌櫃的滿面紅光,聲音洪亮,繼續說道:“那還不是遲早的事。想必二奶奶金貴,瞧不上我這鋪子裡的低等貨色,您大可再往前走走,那前面的三間成衣店也是二爺的,裡面的都是些高檔布料,裁衣師傅也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手藝人,前些日子得了一批慶州來的絲綢,二爺都不讓擺出來,說要先留給您去挑選,二奶奶今兒得空可去逛逛。”
晚雲本來有些不好意思,可轉頭看著臉色鐵青的母親和妹妹,忽然心裡又舒暢無比,她故意道:“衣裳改天再看,今日我得先去置些首飾。”她想既然周硯有成衣鋪,必然也該有其他的產業。
果然,掌櫃的忙湊過來介紹道:“二奶奶過來看,這條街走到頭,端頭那兩間首飾鋪也是二爺的,旁邊月東街中間那三間也是。不過二爺已經派人過來給各商鋪都遞過話了,除了他店裡的衣物首飾,其他的鋪子裡的東西,您都可隨便拿,記他的賬上便是。”
晚雲滿意地點點頭,笑道:“多謝掌櫃的告知,那我便去隨便看看吧。”說著仰著頭,一臉得意地往外走。
掌櫃的嘴角微斜,瞥了眼愣在旁邊的兩人,又高聲問道:“那二奶奶,您母親和妹妹選下的東西,可要幫忙送到府中?”
晚雲沒有回頭,只答了一句:“我不認識她們。”
出了成衣鋪,晚雲帶著竹月在街上晃來晃去,卻始終沒有走進任何一家店裡,走得餓了,甚至連酒樓都不好意思進,只在路旁買了兩個蒸糕,主僕二人坐在路邊臺階上吃了。
竹月有些不解:“小姐,你為何不去置辦些行頭?畢竟要出嫁了,穿戴得太寒酸,怕是會被別人笑話。”
晚雲長吁一口氣,答道:“我不怕別人笑話,那些人我都不認識,他們笑不笑幹我何事?可週硯不同,他是我要嫁的人,若我今日還未過門就大張旗鼓地花他的銀子,將來生了嫌隙,他拿此事來貶低我,我連還嘴的餘地都沒有。”
她不願給他留下把柄,不願一開始就矮他一頭,畢竟他們二人相交併不深,也談不上有多少情分。
竹月摸摸她的頭,無奈道:“你的戒備心也太重了,連你的夫君也要防?他既然如此做,必然是心甘情願為你花錢的,說不定你用他的越多,他還越歡喜呢。”
“那是後話,現在還是不要落人口實為好。”晚雲撇撇嘴,反過去抱著竹月的頭,靠在她肩頭,說道:“這個世上,除了你和外祖母不需防備,其他任何人都不值得我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