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他們又在打架,嚇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這麼一鬧,周圍的人家都被吵醒了,紛紛趕過來看個究竟。不到十分鐘,這條不寬的村道上,裡裡外外,老老少少圍了十幾圈人,大家議論紛紛。這時,只見一個滿面皺紋、下巴留著白鬍子的老者走了出來,他用訓斥的口吻問道:“這是幹啥?大清早的,你們兩口子打什麼架,鬧得雞飛狗跳的。小石頭別哭,有劉爺爺在呢。”說著,老人用拄著柺杖的手,摸了摸那男孩的頭。
“哎呀!老村長,您誤會啦!不是我們兩口子打架,是因為他……”那婦女一邊解釋,一邊指向子俊。
“他?他是誰?”老村長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糊塗了。
“你快跟村長說說你是誰。”那男人用力把子俊推過去。子俊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對老人說:“我是芸意的男朋友,我是來接她回去的!”
“什麼?你就是芸意的物件?”老人用顫抖的聲音問道,然後把子俊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接著說道:“你就是那個人面獸心的混蛋?芸意那是多好的孩子啊!她從小就聰明伶俐,學習刻苦,是我們村唯一考上大學的。可卻被你這個混蛋給毀了,明明訂了婚,你卻又不要她了,還去跟別的女人鬼混。害得芸意在村裡名聲掃地,天天有人在她們母女背後指指點點、指桑罵槐,搞得她們在這許家溝都沒法呆了,只好連夜搬走了……”老人邊說邊不停地咳嗽,氣得鬍子直顫,還不停地用柺杖指著子俊:“都是你害的,你這個混蛋……”
老人的話音剛落,那些圍觀的人都用能殺人的目光盯著子俊,那目光彷彿要把他看穿,刺透一般。緊接著,無數的爛菜葉、爛土豆、爛蘿蔔,像雨點般向子俊砸來。有的打在他身上,有的打在腿上,有的直接砸在臉上,頓時臉上就青了一大塊。
然而,子俊聽了老人的這一番話後,整個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任憑他們打罵。他就像個痴呆的人一般,默默承受著這一切。周圍的叫罵聲彷彿漸漸遠去,眼前的人影也變得模糊起來……
夕陽西下,天邊最後一抹緋紅色消失了,天空又飄起了雪花,凜冽的北風怒吼著,裹挾著片片雪花,肆意地狂舞。
此刻,子俊帶著滿身的傷痛,蜷縮在村頭的稻草堆裡。他那張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腫得老高的臉,緊緊貼著刺人的稻草,身體抖成一團,還拼命地往稻草垛裡鑽。“芸意!我實在是欠你太多太多了,害你傷心,害你流淚,現在又害你有家不能回!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一定是生我的氣了,所以才躲著不見我,對不對?”子俊說著,兩排牙齒不停地打顫,發出清脆的響聲。他又低聲呢喃著:“芸意!芸意!你在哪裡啊?”眼角流下了淚水,而手中,卻緊緊攥著那顆紅豆。
也是同樣的這個晚上,同樣的紅豆……
只聽到一陣“呼嚕呼嚕”的風聲呼嘯而過,“沙沙沙”,碎雪撲打在窗子上。陰暗的屋裡,那爐子中的炭火,漸漸沒了光亮,整個屋子顯得格外悽慘。芸意只穿著一件單衣,坐在爐火旁,手中緊緊握著那顆紅豆做的“相思心”,輕輕地咬著下唇。
這時,只聽見躺在炕上的母親,不斷髮出極其痛苦的呻吟聲……母親的額頭,不停地滲出豆大的汗珠。
芸意聽著母親的呻吟,看著母親被病痛折磨得蒼白如紙的臉色,不由得緊緊皺起了雙眉。
“嘎吱”一聲,柴門被推開了,一陣寒風席捲而入。走進來一個穿著黑色毛呢大衣的長髮男孩,他氣喘吁吁地奔到芸意麵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爸爸這次真的是下狠手了,我的卡已經一分錢都提不出來了!我的錢都被凍結了!”楚明只顧站在一旁,也沒心思烤火。
“對不起!楚明!如果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離家出走,放棄楚家少爺的身份,更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