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霖在努力的想保持清醒。蕭一一拿著本子興奮地在他跟前杵著,小嘴叭叭叭的問著王梓霖有啥感受。之前高起吃的時候昏的不省人事,王梓霖這次她可得抓住了。
莫森在大夥兒散去後不久,就找了個高起陪蘇虎抓地牯牛的空當。帶著兩瓶從村子裡搜出來的啤酒,來找高起說話。
叮囑了玩的滿頭汗的蘇虎不許把地牯牛放在耳朵裡後,高起就跟著莫森找個樹蔭坐下了。
啤酒是事先放在壓水井壓上來的涼水裡冰過得,在這夏天喝起來甚是舒爽。一口氣灌下去半瓶,莫森主動開口道。
“805廠的職工都需要是結婚生子有後代的才能進這個傳聞你應該聽過的吧。”
見高起打了個酒嗝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
“早些年在我們還小的時候的確有這種情況,我老子就是當年在有我之後就進了805廠做事。雖說只是個小小的安保人員,但是他回家時告訴過我很多關於805廠有人遭遇輻射的事。”
“那時候廠子裡這種事不知道是技術原因還是什麼,那些天南海北來的職工有些人不知不覺中就遭遇了核輻射。我父親也是,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他一個保安是怎麼被輻射的。”
說到這兒,莫森又灌了一大口酒。看了看高起震驚的目光,抓抓頭又說道。
“他死的很早,而且死得很慘。我媽在他死後就跑了,我跟著爺爺奶奶靠著兩老的種地和我老子的賠償金一點點長大。爺爺奶奶管孩子嘛,書沒念出來。去外面晃悠的幾年回來,村裡人找了廠子給我又安排了進去。”
“我當時直接說不去,我不想跟我老子一樣。可不知道廠裡當年知道我父親事兒的一個領導怎麼就知道這回事,專門找了我,各種給我作保證。又做了我爺婆的思想工作,愣是給我內裡安排進了廠裡。”
“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所謂的童年陰影,可是我還沒留後,我真不敢賭那個瓜。哪怕是現在末日了,哪怕我爺我婆也早就睡地裡了。”
莫森說到這兒,高起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沒法說話,他只好抓起酒瓶主動碰了一下莫森的酒瓶,然後仰頭一一飲而盡。
莫森跟著喝乾了酒瓶裡的酒,打了個嗝。把自己的95一舉,做了個瞄準射擊的動作說道。
“你放心,哥們不是孬慫。去軍營那裡哥們會下死力的,這狗日的世道,不下死力活不下去。”
高起不能言語,只能做個傾聽者。聽著莫森講了他知道的805趣事,又聽他叨叨叨抱怨了一通這個末世。
兩人雖說都只是喝了一瓶啤酒。卻是擱那兒一會兒拍腿大笑,一會兒唉聲嘆氣罵天罵地,像極了喝高的兩個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