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氣悶,反倒不如外面敞亮。”
正打算上前接過韓紹手裡的馬鞭,可就是這回話的工夫,公孫辛夷已經招呼著一旁的侍婢接過。
然後自己親自上前為韓紹卸甲。
姜婉動作一僵,抬眼看了眼公孫辛夷那張清冷絕色的玉容,抿了抿薄唇,沒有說話。
而公孫辛夷卻沒有看她。
此時的她眼中哪還容得下其他?
一連幾日不見,這負心薄倖之輩,也不上將軍府去尋她。
倒是讓她在府中飽受了幾日噬骨蝕心的苦楚。
淡淡剜了某人一眼,消磨了幾分心中的怨氣。
公孫辛夷解下一塊甲冑,語氣平淡道。
“這甲該換了,有些不襯你如今的身份了。”
這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竟讓姜婉一時間分不清公孫辛夷到底是說【甲】,還是在說人。
韓紹倒是無所謂。
以他如今的修為,除非是那些墨家墨者打造的玄甲。
其他甲冑穿在身上,大抵上也是個表明身份的裝飾品而已。
正打算說不用了,這甲穿得挺好。
卻聽公孫辛夷接著幽幽道。
“父親武庫中倒是珍藏了幾件上好的墨家玄甲,回頭我挑一件讓人送來。”
韓紹聞言,頓時被堵住了話頭。
訥訥地看了公孫辛夷一眼,有些遲疑道。
“這……會不會不太好?”
能被公孫度這個第七境的武道真仙珍藏的玄甲,自然不會是凡品。
這要是弄出一件來穿在身上,整日在公孫度面前晃盪。
威風是威風了,可仇恨估計也算是拉滿了。
只是公孫辛夷卻是渾不在意道。
“反正放著也是放著。”
嘶——
韓紹覺得她這話說得很有道理。
劫富濟貧,正合損有餘而補不足的天道。
咱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吧!
至於某人的仇恨值什麼的,好像也不算什麼了。
畢竟人都要了,再要他一身甲怎麼了?
‘老傢伙,該爆金幣啦!’
想到這裡,韓紹頓時心安理得起來。
只是看著眼前的公孫辛夷,韓紹還是道了一聲。
“多謝木蘭了。”
這一聲謝,頓時讓公孫辛夷心中有些不滿。
心說,你跟這姜家女也是這般客氣?
有些哀怨地瞥了他一眼。
“你我之間,何分彼此?”
韓紹想想也是。
兩人相識的時間,雖然看起來不長。
但生死一路走過來,有些事情早就已經算不清了。
不過再想想也挺有意思。
他跟公孫辛夷戰場相識。
如今胯下縱橫馳騁的烏騅龍駒,腰間斬盡敵首的長刀睚眥以及那柄替他掙來赫赫聲名的雕紋大弓。
要是再算上那身墨家玄甲。
好像這一身裝備,都是公孫辛夷給自己的。
彼此對視間,公孫辛夷似乎也想到了這裡。
而後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
一旁的姜婉卻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只覺得這份笑容分外刺眼。
默默退到一邊後,抬頭望著廊外仍在飄雪陰鬱的天色,似乎整個人的心情也跟著陰鬱了起來。
說來也怪,本來她不怎麼怕冷的。
可現在她只感覺渾身冰涼,似乎連思緒也變得混沌起來。
因為她感覺她的紹哥兒好像……不再屬於她了……
可就在這時,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