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帝正沉思間,卻聽李貂寺遲疑了下道。
“倒是九皇子每年會往幽州寄上一些信件。”
“只是好像……沒有一次收到過回信。”
說到這個,饒是李貂寺這個沒鳥用的閹貨,都替九皇子有些尷尬。
畢竟鳳求凰,不尷尬。
求不到,才尷尬。
或許是真的見不得九皇子再這麼單相思下去。
李貂寺想了想,便試探道。
“陛下您看……要不要讓宗正寺去遼東一趟?”
九皇子和那公孫家的大娘子,年歲都不小了。
照理早該完婚了。
只是無奈,九皇子向來沒什麼存在感,又沒有母妃替他做主。
而那遼東公孫好像也不急。
事情就這麼一直拖著。
要不是今日正好提到這裡,還真不知道拖到什麼時候。
然而讓李貂寺意外的是。
自己剛剛那一番本該是順水推舟的話,卻讓太康帝沉默了下來。
小半晌後,才道。
“不急,再看看吧。”
看什麼?
自然是想看看那遼東公孫,到底有沒有插手奪嫡的意思。
若是有……
太康帝目光漸漸陰沉了下來。
‘希望你們不要逼朕!’
他當初是踩著兄弟的屍骨,登上帝位的。
可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兒子,也是如此。
這也算是他這個老父親,對他們為數不多的愛護吧。
想到這裡,太康帝忽然有些意興闌珊起來。
擺擺手便道。
“行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儘快將給那小子封侯的旨意發往遼東吧。”
說著,不禁失笑一聲。
“那小子怕是已經等得著急了。”
李貂寺見太康帝不想在九皇子的事情上多談,頓時不敢再多嘴。
“需要讓北宮那邊用印嗎?”
太康帝搖頭道。
“不用,直接發中旨吧。”
中旨,內廷直髮。
貫徹的是他這個大雍帝君的意志。
還能在那小子身上打上自己的印記。
哪還用北宮那些逆臣畫蛇添足?
李貂寺聞言,點頭稱喏。
至於那小子侯位的封號,就在陛下剛剛交給他的字卷中。
就不用多問了。
“陛下躬安,奴告退。”
說完,小步趨行,倒退出大殿。
出了大殿的那一刻。
李貂寺徐徐出了一口濁氣,終於放鬆下來。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
就算是他這個潛邸時就侍奉在側的老奴,也不敢有一刻鬆懈。
只是就在這時,李貂寺忽然見到一道身穿大紅鳳袍的雍容身影,趕忙躬身拜見道。
“奴,見過長公主!”
那道氣質雍容,彷彿佔據了人間大半貴氣的身影,微微頷首。
“父皇可在殿中?”
“回長公主,陛下在的。”
面對這位大雍長公主殿下,李貂寺甚至比面對大多數皇子還要恭敬。
直到那一道雍容身影,輕踩蓮步遠去了片刻,才緩緩直起身子。
而後看著那道窈窕修長的背影,感慨自語道。
“真不知道這世上何等男兒才能配得上這等天家貴女……”
李貂寺說著,忽然小聲嘆息一聲。
“惜哉,非是男兒身……”
否則以這位長公主的天賦才情,陛下又何必為這大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