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這瘋狗也算是一代梟雄了……”
圍繞著這片幽州與草原的廣袤地界,他與始畢算是鬥了一輩子了。
如今這條瘋狗安安靜靜地躺在這九個方寸小盒之中。
而自己也被其打散了心氣,黯然謝幕。
這誰贏誰輸,誰又說得清楚?
公孫度感慨一聲,揮手蓋上了盒子。
隨後看著韓紹笑道。
“聘禮,為父收到了。”
“嫁妝,為父也提前給了。”
“你準備何時迎木蘭過門?”
說完,似是又想起了什麼,有些皺眉地看著韓紹,道。
“還有……姜家的那女娃娃,你準備如何處置?”
若是韓紹不成器,是個無能之輩。
沒什麼好說的。
要麼娶自己女兒,將那姜家女納為妾室。
要麼滾蛋!
可現在卻是有些麻煩了。
公孫度也有些頭疼。
韓紹聞言,帶著幾分小心道。
“待此戰過後,我想以此開疆拓土之功,向神都求一道旨意……”
公孫度聞言,虎目一瞪。
“荒謬!自古一夫一妻,諸侯、帝王皆如此!”
“你不要臉,太康那老東西還要臉呢!怎麼可能下這旨意?”
韓紹聞言,很想說上一句規矩是人定的,也是用來打破的。
可看著公孫度的臉色,還是息了跟他抬槓的心思。
轉而道。
“不是可以兼祧嗎?”
所謂兼祧,也就是在宗法制度下,一個男子同時繼承兩家宗祧。
公孫度聞言一愣,隨即有些古怪地瞥了他一眼。
“為父記得你家香火單薄,皆是一脈單傳,你父親也沒有血親兄弟吧?”
韓紹挑了挑眉眼,正色道。
“這個可以有。”
聽韓紹這個可以有,公孫度差點岔氣,一張老臉憋得通紅。
不為自己,而是替自己那個早已故去,素未蒙面的親家。
這孽子!
這一刻,他終於體會到公孫峙面對自己這個好大兒的感受了。
可細細思索之下,卻又不承認這確實是個不是法子的法子。
畢竟那姜家女娃據說其修行天賦也很是了不得,如今深受李文靜那老匹夫寵愛,大有將之視作衣缽傳人的意思。
真要是委屈她做妾室,不說韓紹這小子能不能接受。
李文靜那老匹夫怕是就要跳腳。
想到這裡,公孫度有些頭大如鬥,沒好氣道。
“你真捨得將這莫大的功勳,用在這兒女情長之上?”
韓紹神色認真。
“大丈夫勞碌奔波,豈不就為了一個家字?”
“無有小家,何來大家?何有家國?”
要論歪理,韓某人自是行家。
可公孫度卻有些被他說服了。
因為他與他父親公孫峙一樣,本就是個極重血脈親情的人。
然而韓紹隨後便道。
“更何況岳父不覺得我這般年歲眼中只有兒女情長才是正常,也更能讓神都那邊安心嗎?”
公孫度聞言,有些怔愣。
片刻之後,終於嘆息一聲。
“吾婿深謀遠慮,為父不及也。”
說完,眼看馬車已經出城了一段距離,隨即擺了擺手道。
“行了,就這樣吧,別送了。”
“抓緊時間把事情辦完,好生將木蘭迎娶過門。”
“為父餘生沒有旁的盼頭,只想著能早日含飴弄孫,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