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的我的?
你的不都是我的。
何言一個盜字?
太見外了!
公孫度聞言哈哈一笑。
笑完之後,卻是有些不捨地輕撫了下手中的寶甲,然後感嘆一聲道。
“老夫戎馬一生,終是倦了。”
“不要辱沒它。”
說著,掌間一震,直接震開了韓紹身上原先的墨家玄甲,而後以那亮銀寶甲取而代之。
這過程自然是韓紹全力配合的緣故。
否則說句傷人的話,以公孫度如今的修為,別說是隨手卸甲,就算是韓紹一片衣角也粘不到。
亮銀甲冑在身的韓紹,少了幾分原先身著黑甲的厚重與威嚴。
卻多了幾分雄姿英發。
公孫度眉眼一亮,讚譽道。
“已有我當年縱馬下江南的幾分風姿。”
公孫度這話並不算自吹自擂,若論長相,這老登屬實不差,否則也生不出公孫辛夷那樣人兒來。
只是面上說著這話,私底下卻是傳音暗語道。
“為父知你尚玄,怕是不喜這甲冑顏色。”
“只不過當年那讖言流傳甚廣,以後那玄甲還是不要穿了。”
公孫度這般傳音有些莫名奇妙,韓紹卻是聽懂了。
北方將有黑龍出,以水德克火德,斬赤龍而代天下。
原先始畢向來以水德黑龍自居,雖然被不少人視作笑話、小丑,可終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現在始畢為韓紹所斬。
很難保證會不會有人將那則讖言聯想到他身上。
這一身亮銀甲冑儘管只能算是表面遮掩,但最起碼能在一定程度上堵住一些人的嘴。
而只從這一點來看,便足以證明公孫度為了韓紹可謂是煞費苦心,處處思量。
韓紹心中暖流湧動,不無動容道。
“岳父苦心,孩兒知曉。”
公孫度聞言,輕笑點頭。
隨後便拉著韓紹離開了那下首位置,與他一同坐於主座之上。
望著下方那些依舊保持著拜見姿勢的鎮遼諸將,這一次公孫度不再說話。
而是將一切全都交給了韓紹。
韓紹當仁不讓,揮手示意他們起身入座。
然後舉杯。
“諸君,飲勝!”
……
歷來改弦更張,新舊交替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兄弟反目、父子相殘,諸般種種血流漂櫓的慘烈之事,早已不再新鮮。
可偏偏鎮遼軍這一場有關兵權的交接與傳承,卻是沒有生出任何的波瀾。
平靜到近乎詭異。
沒有流血、沒有爭鬥,甚至沒有什麼太多的利益算計與交換。
這一切就這麼靜悄悄地完成了。
彷彿一夜之間上到那些核心將領,下到底下的普通士卒,全都認定了冠軍侯、定北將軍韓紹成為鎮遼軍新主的事實。
至於說朝廷同不同意,這重要嗎?
這麼多年來,草原蠻族南下入寇,屠戮他們幽州生民的時候,朝廷在哪裡?
幽州苦寒,每逢大災,凍死、餓死無數人的時候,朝廷在哪裡?
幽州士子、武人好不容易走出幽州,飽受排擠、打壓的時候,朝廷又在哪裡!
而既然朝廷看不到幽州人的苦與難,管不了幽州人的死與活,他們又何必去管他媽的狗屁朝廷!
去他媽的!
幽州自有幽州的規矩!
在這片貧瘠土地上流盡了無數血與淚的二十萬鎮遼軍,更是如此!
過去大將軍帶著他們抵禦住了草原蠻族的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