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軍綠色被褥，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像一塊豆腐。
“要不要喝水？”
陳海國突然問。
韓陽光搖頭，把剛才沒送出去的藥膏，又拿了出來。
放到三鬥桌上：“消炎止痛，你記得每天用。”
陳海國看一眼藥膏，沒說話，提暖水瓶倒水。
韓陽光有些尷尬的站著。
陳海國倒了杯水：“韓老師……”
韓陽光：“我不渴，不喝水。”
也不等陳海國的話說完，她就搶先回答。
陳海國笑：“我沒讓你喝水，水是倒給我自己喝的。”
“……”
“我是想讓你隨便坐。”
“……”
“韓老師，隨便坐。”
陳海國客氣。
韓陽光搖頭：“我就不坐了，你把襯衫給我。”
陳海國喝了一口水，從床尾衣架取下一件白襯衫。
展開，指著衣服胸前位置：“你看。”
韓陽光看見上面一小塊血跡，暗紅暗紅的。
想想陳海國當時得有多疼啊。
忽然想到什麼，低頭開啟挎包：“我買了一些東西。”
“你補補身子。”
挎包裡拿出兩包點心，一包奶粉。
陳海國看著，心情變得很愉快，臉上卻不顯山不露水。
“我流這麼的血。”
“這幾樣東西吃完，估計也補不回來。”
韓陽光愣了一下，看了眼桌上的東西，買少了？
“你先吃著。”
“吃完，我再給你買……”
陳海國也不客氣，點點頭：“你不要說話不算數。”
韓陽光一臉認真：“放心，我不會的。”
陳海國眼睛盯著一包點心，韓陽光見了立刻明白。
解著包裝紙上面的細繩：“這裡面是桃酥。”
“很甜的。”
“餓的時候，你衝杯奶粉，再吃一塊……”
“……”
包裝紙開啟，桃酥幾乎沒有完整的，碎的不成樣子。
陳海國看了桃酥，忍住笑，見韓陽光傻眼地盯著桃酥。
他無所謂說：“不費牙，省得嚼了。”
韓陽光開啟另一包點心，還好槽子糕沒碎。
“你吃這個吧。”
“桃酥我拿回去。”
說著很不好意思地，把桃酥用包裝紙包好。
陳海國笑，伸手拿過桃酥：“沒事，我喜歡吃碎的。”
“我不是說了嘛，不費牙。”
“你不會是捨不得吧？故意弄碎的？”
韓陽光搖頭。
陳海國笑著：“坐下一起吃。”
韓陽光擺手：“不，你自己吃吧，我去看電影了。”
說完就走，沒走幾步又突然掉頭回來。
一把拿過陳海國懷裡的襯衫。
“……”
陳海國想喊住她，告訴她，不用洗，剛才只是在開玩笑。
結果人已經跑著衝出了宿舍。
羅雅晴給韓陽光佔了位置，可等到電影結束。
也沒見她的人影。
離開軍區禮堂，羅雅晴也沒回家屬院，去了學校。
到了學校，就看見韓陽光蹲在壓井旁洗衣服。
走近一看，盆裡是一件白色的襯衫。
看款式，不太像是女款。
韓陽光才發現有人來，先一驚，抬頭看是熟人。
“雅晴，你走路怎麼沒聲音？”
“嚇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