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曾女士叫一聲苦,「你這張烏鴉嘴,求真,我真是失心瘋了才會跑到你這裡來。」
求真既好氣又好笑,看著這個心急如焚的母親,「你希望聽到什麼好話?」
「我以為你會幫助我勸勸她。」
「要聽勸告的是你,給她自由,你並不擁有她,她毋須遵你的旨意生活;放開懷抱,支援她,愛護她,不要干涉她戀愛學業事業以及其他一切選擇。」
曾女士呆半晌,「你懂什麼,你又沒有子女。」
「那你為什麼來找我?」
「我想你會比較客觀。」
門鈴叮噹響。
求真「噫」一聲,客似雲來,她欠欠身去開門,門外站著列嘉輝與許紅梅。
求真大樂,「二位戀愛專家來得合時,有事請教。」
許紅梅揚起一角眉毛,「求真你真會揶揄人。」
她已經改了裝束,不再作少女打扮了,求真看到鬆口氣,這表示她心態亦隨著外型一起成熟,一身黑色便服十分配合她身分,求真自覺與她距離拉近。
「我替你們介紹,我的老同學曾女士是位有煩惱的母親。」
許紅梅笑,「呵,又多一位朋友。」
曾女士並不介意向陌生人吐苦水,「許小姐,你說,你會不會愛上比你大二十多三十歲的異性?」
許紅梅笑不可抑,「我當然會,怎麼不會。」她情深款款看向列嘉輝。
曾女士怔住,大膽發問:「有幸福嗎?」
許紅梅溫柔地答:「可是,幸福是另外一件事,幸福同戀愛不掛鉤。」
曾女士膛目結舌,「難道戀愛目的,不是為著一個幸福家庭?」
許紅梅笑不可仰,「不,戀愛並無目的。」
曾女士咋舌,大惑不解,「費那麼大的勁,卻無目的?」
列嘉輝一直站在一角不出聲,到這個時候,也不得不笑道:「是,太太,你說談戀愛是否愚不可及。」
曾女士細細回味他的話,然後猛然抬起頭來,「閣下是誰?你並非那個比她大三十歲的人。」
列嘉輝不語,退後一步。
求真打量列君,此刻,他的年紀又恢復到她第一次在船上見他那個模樣。
「列先生,真高興見到你。」她與他握手。
「我有同感。」
許紅梅說:「求真,你與老朋友聚舊吧,我們改天再來。」
求真識趣,追上去低聲問:「今日有何貴幹?」
許紅梅看了求真一眼,「你認識一位叫郭晴的私家偵探?」
「他怎麼了?」
「他一直盯我們梢,一日被嘉輝抓往,一記左鈞拳,他叫出來說是你朋友。」
求真不得不承擔,「是,他的確是我的小友,他是小郭先生的侄孫。」
「呵,求真,想不到你有這樣一個忘年之交。」
求真代為致歉,「不幸所有私家偵探都行動閃爍鬼祟。」
「自然,探人隱私,原是見不得光之事。」
求真有些代小友汗顏。
許紅梅說:「求真,請你同郭某說一聲,別再繼續這種勾當,否則嘉輝會對他不客氣。」
求真只得應允。
「再說,」許紅梅嫣然一笑,「嘉輝與我即將出國旅遊,私家偵探也跟不到。」
列嘉輝過來與求真緊緊握手,「求真,我們下次再來看你。」
求真說:「記住,是很近的將來,別等我百年歸老的時候再來。」
列嘉輝與許紅梅雙雙退出。
這個時候曾女士失聲問:「這一對男女是誰,長得那麼漂亮?」
求真頜首,「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