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娘……
真的會是娘嘛?會是嘛?娘真的沒死,像自己當初猜想的那樣,娘還活著。
可為什麼是不驚,是不驚突然把這件自己已經刻意遺忘很多年的事情再次說了出來。
“風谷主真會開玩笑。”月輕語沒有直接接話,而是這樣說著。
可這次回答月輕語並不是風不驚的聲音,而是另外一個嘶啞乾澀的聲音。
“月兒,我的月兒,我的輕語,兒子,我是娘,是娘啊!”多麼深切的呼喚,多麼真摯的情感。
只不過時間不對,場景不對,目前雙方所處的勢力不對。
那是……
月輕語的背脊一震,雖然那個聲音已經變得乾啞甚至是蒼老,可此時聽在月輕語的耳朵裡卻是那麼的清晰還有熟悉。
孃親。
月輕語的心在這一刻瞬間變得柔軟起來,可也就是那麼一瞬間,隨即這份柔軟很快變得強硬起來。
神色眉宇更是前所未有的嚴謹和陰沉。
“不驚,你想幹什麼?”刻意疏離的稱呼在這一刻變得那麼蒼白,不驚,還是不自覺的從月輕語口裡喊了出來,似乎這兩個字已經深刻在他心上,永遠也不抹不去。
“本大爺想幹什麼,這句話你問不合適,應該本大爺問才對,你想幹什麼?你身後的主子想幹什麼?”南宮家,就是月靈大陸最大的蛀蟲。
本就皺起的眉宇這下更加深凹起來,月輕語隱藏在衣袖裡的手早已經攥起拳頭,絲絲血紅從指縫間溢位,可見月輕語忍的有多辛苦。
“輕語,我的好月兒,快過來,娘要摸摸你,你終於長大了。”馬車裡的老女人繼續不在狀態裡的急切呼喚。
“齊步,還等什麼?把月夫人扶出來,咱們今天可是來送人的。”順便接人。
“是,主子。”齊叔走到馬車前,撩開馬車的布簾,進入月輕語等人眼簾的便是一個披頭散髮的老女人,盤膝在馬車裡,似乎不能自由行動。
只見齊叔像拉一個牲口似的把人生生的從馬車裡拖了出來。
“啊……”老女人痛苦出聲,雙手就那麼無力的垂在身側,雙腿也是不自然的扭曲著,因為齊叔動作較大的緣故,本來披頭散髮看不清相貌的老女人終於露出了她的廬山真面目。
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猙獰可怕,就是那早已經凝血結疤的血洞雙眼此時看上去顯得很是令人心酸。
這個女人,似乎過的並不是很好的樣子。
可這些又與風不驚有什麼關係,或者說這些根本就入不了風不驚的眼,因為在知道這個女人關押在風谷的時候,這個女人就是這樣的狀態了。
而且風不驚歸根結底就是個完全可怕絕情狠辣的人,像月輕語孃親這樣的角色似乎還不能讓風不驚真正上心。
如果不是因為清月雲的事情,這個女人會永遠被他遺忘在風谷,直到成為一堆白骨。
“放開我,放開我,月兒,我的月兒,快救我。”被齊叔掐住脖子無力反抗的瘋女人只能無助的呼喚。曾經叫囂瘋魔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終於見到分離多年的兒子,顯得異常的柔弱,而不是充滿詛咒的惡毒。
“娘……”那是他的娘,親孃啊!即使是像月輕語這種早已經失去自我的男人,此時此刻在見到自己親孃被人那樣對待的時候而無動於衷的。
“月輕語,把雲丫頭還給我。”風不驚似乎並不覺得在天下:混亂之初
此時的月輕語就像個被抽去所有活力生命的木偶,目光呆滯的看著在地上不停掙扎蠕動的老婦人,耳邊是陣陣質問聲,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作答,連聲音都無法找到,只能無聲無言的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卻無能為力。